顏蘊寧望著蒼越,挑眉道:“不知蛇神大人有沒有心思,繼續剛剛沒做完的事情?”
乍然被問,蒼越還真沒想起來自己剛剛在做些什麼。
“什麼事情?”他問,不過他眼神飄忽,倒不像是真的不知道顏蘊寧說的究竟是怎麼回事。
顏蘊寧一邊嘆氣,一邊將茶杯推遠了些,免得這條蛇激動起來,將茶盞摔了。
這動靜,難免會再招來人。
到時候這條蛇可就又不知道要往哪裡躲了。
他動了動被蛇尾勾住的小腿,幽怨道:“方才有條蛇妖,親了本座一口,沒頭沒尾的就跑了。現在還不認賬,你說我應該怎麼辦?”
蒼越並不是第一次見識他這張嘴,但卻是第一次這般接不上話。
這事確實是他幹的,但總感覺顏蘊寧也沒有看起來這麼委屈,倒像是借機在逗他玩罷了。
蛇妖咬著嘴唇,原本鼓起來的勇氣已經不知道溜到哪裡去了。
偏偏面前的人還好整以暇,似笑非笑,看著就來氣。
明明應該是兩情相悅,憑什麼只有他一條蛇要為此糾結遲疑,對方卻漫不經心。
許是這火氣攻心,也不用顏蘊寧繼續激他,蛇妖便自己欺身而上,與他唇舌交纏。
與先前那蜻蜓點水一般的吻並不相同,前者他還有逃的餘地,而現在他則是完全落入了顏蘊寧的陷阱之中。
這人也真是壞心眼,明明也有這點心思,卻仍是要騙蒼越自投羅網。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報複先前蒼越的那些個小動作。
不過也可能是他想多了,蒼越的腦子像一坨漿糊,根本不能思考出些什麼結果來。但卻是搞明白了一點,這小子報複心真夠重的。
好半晌,只道他因為喘不過氣,才被顏蘊寧放開。
蛇妖不知什麼時候坐到了顏蘊寧的腿上,被人圈著腰,就算是想跑也跑不掉。
顏蘊寧抱著到手的蛇,心情頗好,連毒舌的話也不說了,就這麼安安靜靜地抱著人坐在這裡,等蒼越回神。
這條蛇不知什麼時候紅了眼角,不知道,還以為顏蘊寧對他做了些什麼過分的事情。
實則只是一個吻而已。
兩人就這麼安靜地對視著,並沒有說話。
顏蘊寧眼底那圈金色的咒文已經隱匿下去,若不是此時兩人過分接近,他也看不清這僅有的一點痕跡。
雖然是不清楚這東西究竟是什麼作用,但見顏蘊寧沒什麼不適,他也不準備聲張。
這種事情,終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他打量的眼神很認真,惹得顏蘊寧又起了些別的壞心思。
只聽他裝作委屈道:“就這樣嗎,人間確定關系不還有三媒六娉、十裡紅妝嗎?蛇神大人不會就像這般就把我帶回家吧?”
蒼越原本還尋思這人要說些什麼鬼話,仔細一聽,差點被氣笑了。
還真是鬼話,這人還是小時候好玩。
偏偏顏蘊寧似乎能看穿他的心中所想:“是在懷念從前的我嗎?那還是別懷唸了,我們初見的時候,我的身體就已經出問題了。”
蛇妖已經顧不上被看穿心事的驚懼,滿心滿眼只剩下對當時情況的疑問。
他明明記得,顏蘊寧當時只有十七八歲的樣,探過靈脈也沒有異狀,怎麼就成了他嘴裡的早就已經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