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蘊寧猶豫了一陣,最終還是找她試了試,竟是真的成功了,這才有了今天路南笙手中的小瓶子。
這過程完全是碰運氣,所以顏蘊寧才會說是費了點功夫。可若是不這麼說,他又擔心路南笙不願意收下。
笙笙姐小時候也照顧他頗多,他做這些完全是應該的。
路南笙望著瓶子,有些呆愣。
她心中其實十分清楚這瓶丹藥究竟有多貴重,但相比之於顏蘊寧的心意,又顯得有些微不足道。
這哪是什麼丹藥,完全就是顏蘊寧對她關心的具象化。
“好好,日後若是有姐姐幫得上的,一定要跟姐姐說。”路南笙沒有推辭,將丹藥收了起來。
顏蘊寧見狀,終於是放下心來。
他就怕路南笙忽然犯倔,死都不收著救命的丹藥,不然光是這推拒就得花上不少的時間。
“哪有什麼需要姐姐做的,這分明是我該做的。”他笑道。
小時候調皮搗蛋,路南笙也沒少給他收拾殘局,如今他有了能力,自然是想讓家人都能好好的。
如今路南笙有了煥神丹,不會被身上殘缺的血脈拖累,他也是放心了不少。
想來等小姨知道笙笙姐痊癒之後,定會十分高興。
而路南笙也安心了不少,終於是可以順利進階,不用再擔憂自己血脈造成一些什麼不可挽回的影響。
這人的心情愉快,話便也就多了起來。
她問顏蘊寧:“對了,你這趟出去,不是為了找姨母的那根簪子嗎,有線索了沒有?”
說起這個,原本還眉飛色舞心情愉悅的顏蘊寧一下子垮下臉來。
別說是線索,他現在連個人影都還沒摸到,全是沒有用的雜魚,一點有用的情報都沒有。
他嘆了口氣:“沒有一點線索,簡直比這氣生花還難找。”
氣生花只需要運氣,但找這偷簪子的人,卻是需要腦子。
而起他前襟之中還藏著一條正在假寐的蛇,他並不是很想在這條蛇面前暴露自己究竟知道些什麼。
說起來還得託這條蛇的福,若不是蒼越那日非要將他搶走,他恐怕還在人家的圈套外面打轉,不得其法。
路南笙也是為數不多還記得顏蘊寧娘親的人,自然明白這事情究竟難在哪裡。
姨母早就已經被法則抹去了所有痕跡,若非他們這些親近之人,恐怕這世界上早就已經沒有人記得她曾在這裡活過。
只是她們的記憶也十分模糊,要不是厭玲瓏一直偏執地,一遍又一遍地提著她的故事,恐怕路南笙也難記得住,幼時還曾有人同母親一樣關懷過自己。
每到這個時候她便會特別怨恨法則,竟是小氣至此,連個外來的修士都容不下。
這跟丟了的簪子也是,因為她的痕跡已經完全消失,甚至無法透過尋物的法術來找這根發簪的下落,只能是由顏蘊寧這個與她有這相同血脈的人去尋找。
顏蘊寧倒是沒多少怨懟的情緒。
換個角度來說,最起碼法則並沒有將她這點血脈也一同抹去,也算是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