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裡面應該不是我們想找的東西,而是...”
他斟酌著字眼,遲疑了半天也沒有想出一個合適的替代詞,煩躁讓他的眉頭不由凝成了一個川字。
“是一副棺材對嗎?”
在對方怔愣的眼神中,虞宴接上了他說了半截的話。
雄蟲緩緩擋下薩金特攬在自己前面的手,率先朝裡面走了進去。
在身形完全被籠進那片瑩潤的藍光之後,他才轉身朝著站在洞xue光源處的雌蟲招了招手。
“我猜你和我要找的東西都在裡面,你信嗎?先生。”
就像薩金特所說的,在這間洞窟的中心是一副巨大的棺材——
藍色的透明花瓣如同朝聖般,向著中心那座透明的冰棺合攏。花朵吐出的水汽被棺材周圍冒出的寒意凍成了冰柱,呈環狀覆蓋在主體周圍。
裡面躺著的是一個雙目緊閉的青年,他的年歲看起來並不大,甚至很年輕。
那具身上覆著一層淺白的薄霜,連帶著生機於歲月一起,將這個人的生命永遠停留在了這刻。
埃特拉與虞晏在克瓦倫記憶中所見的樣子幾乎並無區別,那頭黑發被細心地理順放在了胸前,一抹鮮紅的玫瑰置於他緊扣在一起的手前,似乎成了這一幕中唯一的生氣。
虞晏移開了視線,垂眸不動聲色地掃視著周圍。在棺材附近的尖銳冰柱中,只留出了一小片站立的空間,像是特意為探視者準備的位置。
除此之外,只有那片與青年一同沉睡於此的花海。
——安靜極了。
薩金特謹慎地打量著四周,他並沒有在這感受道熟悉的氣息,但是內心深處的那點危險本能,卻詭異地在此刻開始瘋狂地報警。
他的身體在告訴他應該離開這裡。
這種莫名又突兀的情緒讓薩金特開始變得焦躁,他的身體在身體本能的驅使下提前進入了戰鬥狀態,從肌肉到骨骼...再到逐漸進入蟲化狀態的四肢,他整個蟲都幾乎要被鱗甲所包裹。
“閣下,我們...”
薩金特緩緩開口,剛欲要動身帶雄蟲離去,但飛射向前的動作卻猛然頓在了原地。
與他的聲音同時響起的,還有一聲輕微的響動。
“呲啦——”
那是石板之間相互摩擦的銳響,在聲音響起的瞬間,周圍的溫度近乎以一種可怕的速度開始快速下降,甚至快到讓向來身強體健的雌蟲都開始感覺到不適。
雌蟲只是反應了片刻,而在意識過來發生什麼之後,薩金特便猛地抬頭看向了中心處的那副冰棺。
而在他望過去的瞬間,棺槨的冰蓋已經被推開了一段距離,被冰柱環繞其中的青年剛巧用凍僵的手指,撥開了覆蓋在屍體後頸的那縷頭發....
在看到屍體脖子後方那處熟悉又陌生的契印之後,虞宴被冰霜覆蓋的睫毛突然顫了顫,腦子裡僅存的那點疑惑在這一刻蕩然一清。
埃特拉身上也有一道契印,但是這道契印除了和自己的位置相似之外——
幾乎沒有一點相同之處。
果然,他在克瓦倫記憶中看到的那片印記不是錯覺。
存在於愷撒和自己之間的那道印跡,的確就像自己所想的那樣...
有些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