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含他人劇情較多+部分第一人稱】 祂……
或許是閣下們對於陰雨天氣超乎常態的熱情, 抑或是神殿的上層神官們最近實在忙得腳不沾地的緣故。
這場泛著微涼的細雨難得持續了兩天,虞宴就是在第二天的綿綿雨聲中,收到了克瓦倫已經在等候室的訊息。
馬加比依舊是昨晚那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他看起來很憔悴, 彷彿一晚上都沒怎麼閤眼。
而當他申請一同入內的建議被拒絕後,他的面色似乎更差了。
“閣下, 為了您的安全,我必須待在您身旁。”
雨點砸在落地窗上發出噼噼啪啪的輕響, 虞宴抬頭朝窗外的鞦韆處看了一眼, 便垂眸繼續在紙面上描摹這大致形狀。
在聽完馬加比的話之後,他並沒有多大的反應,只是專注於自己手下的畫面, 沉默伴著“沙沙”的落筆聲, 悄然在房中一點點生長。
雄蟲的心中彷彿有一把倒計時的秒錶,在神官幾乎要按耐不住的時候,及時出了聲。
“去休息吧, 馬加比,你很困了。”
這句話像是開啟了雌蟲的什麼關竅, 馬加比緊繃的肌肉頓時鬆弛了下來。
他的面色有些遲鈍的木訥,但在和虞宴對視五秒之後, 還是僵硬地點了點頭。
“是..閣下...”
神官離去沒多久,殿門處便又響起了三聲規律的敲門聲。
在得到主人的允許之後,那扇厚重的紅木大門被從外面推開了一條小縫。
虞宴的耳邊響起了軍靴後跟敲擊在地面的聲音, 但那道聲音卻只是響起了片刻,便停在了距離他十米開外的地方站定,彷彿只是站在那裡靜靜地看著什麼。
他沒有抬頭看過去,只是為畫面添完最後一筆亮色, 才堪堪側目朝殿門的位置看了過去。
克瓦倫依舊與他初見時的模樣差不多,他身上還是那件考究的灰白調晨儀禮服,一如虞宴在審判庭上與他初見時的模樣。
那雙眸子裡的神色有些怪異,在看他,彷彿又不像是在看他。
虞宴沒有打斷克瓦倫這副對雄蟲來說過於冒犯的打量,而是靜靜地與之回望。
雌蟲盯了他許久,才漸漸回過了神,於是便朝虞晏微微俯了俯身。
“很榮幸見到您,閣下。”
那是以利亞·倫德斯在活著時永遠不可能從雌父嘴中聽到的稱謂,漠視與冷眼佔據了那隻可憐“亞雌”短暫的一生。
以至於這個向來高高在上又冷酷至極的雌父向著虞宴彎腰時,他意識裡那抹屬於以利亞的靈魂情不自禁的顫抖了起來。
那是以利亞對於這只雌蟲天生的懼怕。
虞宴感到意識海裡的異動後,便默不作聲地用精神力遮蔽了“以利亞”對於外界的感知,做完這些後,他才朝著克瓦倫笑了笑。
“要過來坐坐嗎,克瓦倫先生。”
他握著茶壺給對面那盞空杯子倒了些茶,這是一個邀請的姿態,可站在原地的雌蟲卻並沒有動。
“說實話,您的慷慨實在是令我震驚,我還以為在聖贊節的第二天,我就應該收到來自審判庭的傳票了。”
作為倫德斯的家主,聖贊節當日,克瓦倫自然和他的雌子阿朗索一同出席了儀式,當然也看到了那抹亮眼刺目的光柱。
相較於阿朗索的目眥欲裂,克瓦倫卻是顯得格外的平靜。
他只是把幾乎要發瘋的雌子強行帶了回去,一個蟲回到了書房,一晚上都沒有再踏出過房門。
可事實卻並未如克瓦倫所想那般,他們並沒有在次日收到那封來自審判庭的傳票。
被倫德斯的陰影籠罩半生的以利亞,好像就這麼輕易的遺忘了他們..
阿朗索每天幾乎都在焦灼中度過,但是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逝,這只傲慢的雌蟲似乎又恢複了以往的生活。
他將自己這位從亞雌搖身一變成為雄蟲的私生子弟弟拋在了腦後,直到克瓦倫以他的名義向以利亞提出了婚約申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