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為了避免那張過於靈敏的嘴巴再挑出些小毛病,今天還是換個鍋燉湯吧。
因為他可能會多放些胡蘿蔔。
他重新找了個鍋放上去,而在他轉身之後,燉奶鍋裡卻是緩緩溢位了些粘稠的綠色液體,像是蛞蝓般,扭動著身子慢慢爬進了下水道。
“所以,你是打算用一條裙子自殺嗎?”
虞宴環胸靠在門框上,看著方才剛和自己誇下海口,再次見面卻和那條漂亮的裙子纏鬥在一起的雌蟲。
字面意義上的“纏鬥”,畢竟愷撒的脖子被領口處的藍色飄帶勒得很緊。
看上去他倒是不吝惜對自己下狠手,臉都被勒得有些紅,做出了一副弄不死自己不罷休的架勢。
愷撒本就對自己居然做了這樣的蠢事而感到不敢置信,偏偏虞宴的話還像火上澆油一般,將他心底那份淡淡的羞恥越燒越旺。
“你從哪搞來一個會咬人的衣服,這他誰的衣服,這是能穿的嗎?醜就算了,還...”
虞宴嘆了一口氣,緩緩走到快要把裙子扯爛,即將水靈靈裸奔的雌蟲面前蹲下。
他垂下眸子,慢條斯理地解起了那截被愷撒打成死結的藍色飄帶。
他的動作放得很輕,連帶著語氣都柔得像是軟綿綿的雲,燻得愷撒一陣發暈。
“首先,你應該注意自己的力氣,裙子不想也不會攻擊你。”
“其次,不要一直說髒話。”
“最後,這是我的衣服,有什麼問題嗎?”
...
“你說..這是誰的衣服?”
愷撒的臉漲成了一個紅蘋果,他似乎過了許久才堪堪找回自己的聲音,卻是不敢置信地看向了虞宴,像是發現了什麼瀕危物種似的。
虞宴用手指挑開最後一個扣,耐心地將歪了的袖子整好。
他抬頭看了懷疑蟲生的愷撒一眼,用手指輕輕點了點對方的下巴,眼神示意著對方抬頭。
在愷撒僵硬的動作之下,虞宴這才熟練地將那條漂亮的緞帶打成了一個蝴蝶結。
“你穿這種衣服幹嘛?”
雌蟲的聲音有些怪,難得的直覺讓他的音量下意識地壓低了些,像是腦子裡憑空塞進去一些對他而言格格不入的禮貌。
“這是我母親的愛好,不是我的,我現在也不會再穿了,只是留了下來。”
“哦。”
氣氛似乎有些尷尬,虞宴還在低頭扯著被愷撒弄亂了的裙擺。
愷撒只能看見他頭頂那圈茸茸的發旋,連頭發看起來都那麼漂亮...
雌蟲輕咳了幾聲,試圖轉移著自己的注意力。
於是,便自顧自地想要為自己方才嘴快問出來的話找些補救的餘地。
“其實...你要想穿也沒什麼,反正你穿什麼都好看,我也可以給你買。”
愷撒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呵...
他的,好像顯得他更蠢了。
買個屁啊買!
虞宴為他繫腰帶的手似乎頓了頓,愷撒下意識屏住了呼吸,卻見對方只是耐心地做完接下來的動作,才抬頭望向了他。
“謝謝,不用了。”
他輕呼了一口氣。
虞宴從下往上地盯著他的臉看,卻是突然對他笑了笑,笑得愷撒的心又跳了三跳。
接著,就差點因為對方的下一句話不跳了。
“我更喜歡看你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