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哎呦”一聲痛呼,一個影子就像是丟垃圾似地被牆吐了出來,直直趴在了地上。
正好趴在了虞晏的腳底下。
“所以閣下這麼不辭辛苦地來找我,到底有什麼重要的事。”
聽著那道清悅好聽的聲音,趴在地上的蘇斯一時也顧不上自己痠痛的鼻子。
他揉著腰慢慢站了起來,惱羞成怒地質問道。
“你這家夥怎麼會知道這處機關的!”
虞晏眉毛都沒動一下,活版在他的動作下恢複了原樣,他這才無波無瀾地反問道。
“那閣下又是怎麼知道我房間的機關的。”
他著重咬了“我房間”那幾個字,偏偏雄蟲一聽這話竟是毫無愧疚心的仰了仰眉頭,言語驕矜地譏諷道。
“我從小就生活在這個地方,我自然知道。”
過了半會,他似是覺出了些不對,冷哼一聲,又擺出了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喂!是我在問你話。”
因為出身就被評定為a級的緣故,沒有誰會讓蘇斯感到不愉快。
哪怕是那些玩在一起的雄蟲,就算心有不滿也頂多是佔幾句口頭上的便宜,倒還真沒有誰給過他這麼大的難堪。
偏偏虞晏不僅惹了他第一回,在他表露出不高興的意思後,竟是頭也不回地坐回了沙發,完全將他當做了空氣。
“你...你沒有聽見嗎!我在和你說話。”
“如果你半夜三更到我的房間只是為了耍威風的話,我並不覺得這是一個明智的決定,蘇斯閣下。”
不僅沒得到回複還反被威脅了的雄蟲不敢置信地笑了起來,他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咯咯”地笑了出來。
但還沒等他笑完,虞晏卻是拿起桌上放著的燭剪,輕輕剪滅了燭心。
“你的任性會讓今晚幫您掩護的這隊軍雌受到懲罰,或許會以瀆職罪被處以二十下鞭刑。”
蘇斯完全忽略了對方作為一個新來的家夥,竟能把神殿的量刑標準說的如此精準的事實,反倒是揪住話茬,不屑地勾了勾唇。
“你覺得我會在意這群普通的軍雌,他們自願受罰和我有什麼關系?”
他說得傲慢,彷彿那些幫他善意打掩護的雌蟲都是些低階的小玩意,做出的這些犧牲也絲毫不值一提。
虞晏並未因為對方這倨傲的態度感到一絲一毫的意外,只是接著自己的話靜靜說了下去。
“當然,你可以不在意他們,不過明日我會將今晚發生的事都告訴庭長,夜間安全的法令罰不到你,但雄蟲夜間隨意出行是神官的失職。”
他敲了敲茶匙上沾到的糖霜,將這柄小勺又丟回了茶具裡,這才將一杯添好牛奶的紅茶向蘇斯站著的方向推了過去。
“喝完這杯茶睡個好覺,或許明天你就可以聽到梅菲斯·凱克被申飭的訊息了。你猜猜,一直和他不對付的另一位來自倫德斯的九翅官,會不會藉此對他做些什麼有意思的事。”
蘇斯的眼睛眨了眨,過了半晌才從對方的話裡品出了些威脅的味道。
舊貴族的勢力近些年本就勢微,凱克家族因為近年來缺少優秀的軍雌更是如此。
在聯盟軍的勢力裡被倫德斯們打得抬不起頭,幾乎全仰仗著梅菲斯這位九翅官在神殿的地位。
這位叔父也給蘇斯提供了不少便利,如果對方出了什麼問題,自己的生活絕對會有些不小的麻煩。
更何況安謝爾前不久還隱晦地暗示過,有意讓以利亞接過管理事務的意思,那個不好的訊息更讓蘇斯本就緊張的神經顫了顫。
不過...面前這個足不出戶的家夥到底是從哪聽來的他和梅菲斯的關系,這在神殿可以算得上是秘密了。
該死,這家夥!
“你威脅我!”
他被氣得聲音變了調,前所未有的屈辱讓這位千嬌百寵長大的雄蟲氣得胸膛不停起伏,音線也發著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