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你不會喜歡上那個... 狗兒子行為……
銀白色的宮殿四周鑲滿了水滴形狀的紅玉, 赤紅色的玉鏈如蛇般繞著六根銀柱蜿蜒而上,最終交彙在穹頂的正上空,形成了一顆顏色瑰麗的血色心髒。
這顆水晶狀的東西充滿了寶石的瑰麗美感, 卻偏偏似有生命般不停地跳動, 一眼看上去與真實的髒器並無二致。
盡管這座布滿銀衣的殿內彌漫著堪稱濃鬱的花香,但虞宴還是能夠隱約嗅見一股若隱若現的腐臭味。
他的眼神從穹頂的那顆心髒身上收了回來, 面色如常地跟在柏溫身後,繼續當著自己的隱形人。
“有夠無聊的, 幹嘛還要在這等這麼久, 本來這種形式的東西就夠煩了。”
柏溫悄咪咪地朝後退了幾步,挪到虞宴身旁擅自和他咬耳朵。
虞宴還沒接上這話,柏溫前方站著的雄蟲就轉頭厭惡地看了虞宴一眼, 隨後才有些恨鐵不成鋼地望向了旁邊的柏溫。
“柏溫, 你忘了在主殿裡要保持安靜嗎?小心你的神官告訴老師,這次再抄聖誥可沒有達倫幫你!”
說話的依然是柏溫的表哥,那隻行事作風頗具老貴族習性的雄蟲。
虞宴對他印象頗深, 畢竟作為一個生活在現代文明社會的人類,坐著同類的背和朋友喝茶聊天這種事, 哪怕是在封建時代也很難遇到。
這種在雄蟲之間也稱得上惡劣的性子,虞宴倒是也理解為什麼柏溫喜歡躲著他這個表哥走了。
但是偏偏對方還很喜歡端著兄長的架子, 對著柏溫指指點點,尤其是在柏溫自告奮勇地帶著虞宴在神殿裡亂轉之後。
“這又不是往年的主殿,都換了地方了, 再說了,科爾神官不也沒說我什麼。”
柏溫忍著心裡的那股勁,卻還是憋不住氣的小聲嘀咕著。
殿裡本就安靜得只剩下神官吟誦聖誥得聲音,他這話自然被他表哥聽了個十足十, 那張看起來圓潤的臉頓時漲上了一層羞惱。
“你怎麼能和我這麼說話,我可是為你好!”
話音剛落,雄蟲卻是對上了柏溫冷漠的眼神,被當眾下了面子的難堪讓他捏了捏拳,轉而將矛頭對上了虞宴。
“一定是你,我早就說了讓柏溫離你遠點,肯定是你這個卑賤的家夥慫恿著他將這些禮儀都拋到了腦後!怎麼,你不會覺得只要攀上柏溫就能給自己找到一份好買主吧?”
雄蟲微微咬牙,見這邊的動靜引起了神官的注意,幹脆提高了音量,幾步走了過去,在離虞宴不足一尺的距離時,噙著一臉笑用手戳上了虞宴的胸膛。
“不對...”
“能和我們待這麼多天,你八成已經把自己賣了個好價了吧?是哪位神官啊,我認識他嗎?”
“庫勒斯!”
他這話說得過分,為了保障雄蟲與聖像的安全,神殿的選拔向來嚴苛,別說是亞雌了,就連能被選拔入內的雌蟲都是少之又少。
藉助職位之便為自家親屬雌大開方便之門的案例以前有過,但那次神官未經審核擅自安排自家雌子與閣下見面的事一經曝光,涉事的六翅神官當即被神殿剝奪了職位。
之後更是未經審判直接被投入了蜜巢,而其子也在剝翅之後被發配去了地下城的垃圾場,那支小貴族就漸漸沒落了下來。
殘酷的懲罰措施徹底湮滅了相似事件的發生,當然也是鮮少有膽大包天的神官願意用生命去試探大庭長的底線。
庫勒斯的這句指控無疑是一項極近惡意的揣度,柏溫幾乎是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斥聲打斷了對方的話,眼睛一紅就要沖上去,卻是被虞宴一扯領子拉了回去。
“你拉我幹嘛!你知道這家夥..”
虞宴這一動作讓周遭不少雄蟲發出了驚呼,他們難以置信地看著被亞雌拉了一把,卻絲毫不覺得冒犯的柏溫,像是在看什麼腦子被異獸啃了的可憐蛋。
“您的領子折了邊,我有些強迫症,剛才冒犯了。”
柏溫錯愕地眨了眨眼,後頸處的癢意剛剛退去,他卻並不明白虞宴這是在搞哪處。
但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虞宴已經不動聲色地站到了自己的身前。
“正如柏溫閣下說的,這裡並不是柯拉菲爾主殿,而是聖贊節臨時徵用的一處宮殿。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聖誥第三百五十二條中明言寫道‘非神所臨之處,應有自由和悅之聲’”
虞宴望著庫勒斯那張越發難看的臉,禮節周到的朝對方微微頷首示意。
“閣下們是蒙戈爾的無限珍寶,聲音與自由自然得到神明的庇佑,柏溫閣下所說也並無道理。”
納維爾的聖誥三百年前才形成第一冊,經過歷代神官的解讀累積,至今已經形成了足足三千條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