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虞宴來之前,總是這樣。
虞晏望著這個玩偶,將他扔到了床上。
左右自己最近睡得並不舒服,總是莫名其妙地熱。
湊合用吧。
回來之後,虞晏還沒有時間去找過薩金特,安謝爾和克瓦倫的事分了他不少的心。
蘭伯特後續和他見過幾次面,不止一次地催促著他什麼時候對阿朗索動手,但卻都被虞宴輕描淡寫地含混了過去。
對方似是有些著急,在最後一次離開的時候,說的話也就帶上了幾分威脅的意味。
“小閣下,您總不能是無聊來哄我玩的吧?阿朗索在聖贊節之後可是要去前線了,還是說您打算再和他去一次前線?”
蘭伯特的語氣有些怪,機械蜘蛛也圍著桌子轉了幾圈。
“我的好兄長可捨不得放著他珍貴的雄子去那種地方,您也知道,他那家夥想要一隻雄蟲可是想瘋了。”
銀色的機械蛛湊近了一些,堪堪停在了虞宴的手邊。
猩紅的複眼閃了閃,聲音裡帶上了些笑。
“您說,我要不要去告訴他這個好訊息?”
臥室裡傳來手指敲擊桌面的聲音,過了許久,虞晏才出聲回道。
“當然,這是您的自由不是嗎,蘭伯特叔叔。”
他的話音落下,蘭伯特卻是不再出聲,那隻蜘蛛就湊在虞宴的手邊,靜靜與他對視著。
“你...”
蘭伯特的聲音沉了下去,再也不複開始的插科打諢。
“噗..”
這聲清亮的笑打斷了蘭伯特接下來的話,蜘蛛的機械義肢發出了咔擦咔擦的響動。
虞宴撐著側臉,低頭望著它,唇瓣開合吐出四個字。
“開個玩笑。”
“不過叔叔..答應您的事我會做到,但我有個無傷大雅的小毛病。”
他的手輕輕抵上了機械蜘蛛的額頭,摩梭著它頭頂那兩顆如同紅寶石般的複眼,若有所思。
“我不喜歡威脅,也不喜歡被利用,既然您已經毫不猶豫地踐踏了後者的底線,總該對於前者有點分寸吧?”
“是嗎?我以前倒是沒有看出你有這個毛病。”
蘭伯特陰陽怪氣地刺了一句,操縱著蜘蛛想要從虞宴的手下鑽出來,卻是怎麼也動彈不得,只能僵直地立在原地。
“嗯..畢竟大家都會長大,我是,你也是,一長大,身上就會多出一些討厭毛病,也會有點自己的情緒。”
見擺脫不了,蘭伯特倒也不再心急,反倒是轉著眼睛,語氣莫名。
“陷在情緒裡的家夥可都活不長。”
虞宴笑了一聲,像是想到了什麼,竟是點頭應和了起來。
“您說的對,所以,這是埃特拉閣下英年早逝的原因嗎?”
他頗有禮貌地偏頭看向了蘭伯特,好像只是隨口提到了這個有些陌生的名字。
蘭伯特卻是猛地抬起了頭,連帶著機械蛛都顫抖了起來。
虞宴恍若未見般自顧自說著話,語氣平常地如同只是在閑話家常。
“我聽說他現在還在神殿的複生池裡待著,但對你和克瓦倫的精神力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想想也挺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