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他小時候救了你。怎麼今天突然提起他了,達倫是無聊了嗎?”
見著面前一臉柔和的哥哥,達倫攥著衣袍的手卻緊了緊,他鼓足了勇氣將那句話問出了口。
“你們告訴我他死了,他真的死了嗎?”
達倫的眼神緊緊盯著面不改色的林斯,似乎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麼,但還是失敗了。
他不由挫敗地低下了頭,站在原地不肯在往前走了。
明明是炎熱的夏季,但是達倫卻感覺自己的身子有些泛冷,他想搓搓自己的胳膊,卻被面前的蟲帶進了懷裡。
“別想太多了,你今天經歷太多了,我的達倫,回去喝了藥就早早休息吧。”林斯像是想到了什麼,順口提了一嘴。
“我聽說,今天是愷撒救的你和柏溫?”
達倫悶著聲,點了點頭,就聽自家兄長那溫柔如水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了起來。
“離他遠些吧,達倫,他活不了太久,對他有什麼接觸對你而言也不是好事。”
“嘩啦——”
水池中央破開了一道水花,虞宴撫著池邊的石頭從這池冰冷刺骨的水裡爬了出來。
這是一個修飾華麗的浴池,暖橘色的牆壁以及鋪了一池的青金石,稱得這間不大不小的浴室也帶上了幾分奢靡的色彩。
虞宴是直接被愷撒丟進這池冷水裡的,而對方在做完這系列一動作就火急火燎地重重摔門走了,像是一刻都不想在這多待。
水池裡的水又深又冷,他的指令碼來就崴了,突然接觸冷水更是讓左腿抽了筋,要不是系統控制著他的身體浮出水面,怕是他今天就要憋屈地淹死在洗澡池裡。
虞宴擰了擰自己還滴著水的衣服,冷著臉走到了那扇巨大的落地鏡面前。
頭發由於擋眼睛而被虞宴捋到了後面,鏡子裡的人眼角泛著紅,那是被觸角甩出來的傷痕,好巧不巧地打在了他的眼尾,拉出了一條又長又細地紅痕。
他的眼睛微垂,由於浸透了冷水,整個人的唇還泛著白,水珠從他的發間滴下,滑過他清瘦的鎖骨,帶出一道濕漉漉的痕跡。
虞宴取下手腕上綁著的頭繩,在鏡子前面無表情地給自己紮了個馬尾,系統從剛才起就在腦子裡嘀嘀咕咕地說著什麼,一直嘀咕到了他上岸。
“你剛才怎麼不趁機抓他的手啊,2in怎麼也夠了,現在還得再想辦法。”
“剛才?我前不久才吐他一身,用那隻手去碰那隻雌蟲,你嫌我死得不夠快?”
系統卻是不這話,理所當然地反駁道。
“他都把你帶回來了,又不會隨便把你扔著不關,把你帶回來再弄死你,愷撒還沒有那麼有病。”
虞宴開啟熱水,往自己臉上撲了幾把,這才從那陣刺骨的冷意裡回過了些神。
系統嘴裡還在不停嘀咕著什麼,虞宴發現自從發布了任務之後,這個系統的話顯而易見的密了起來,真像是要完成kpi似的,時刻關注起了他的動靜。
身上濕漉漉的衣服實在穿著難受,虞宴剛推門出去打算隨便找見衣服穿,就見一個穿著軍裝的雌蟲站在直挺挺地站在門口,差點迎面和虞宴撞在了一起。
“和我來,你的房間不在這裡。”
鷹鈎鼻侍衛面相長得兇,沒和虞宴多說幾句就拉著他往一處偏僻的房間走了過去。
在房門被推開的那刻,絮絮叨叨的系統終於閉了嘴。
因為這個房間實在是太!破!了!
周圍的牆紙微微泛黃,僅剩的幾個桌椅板凳也長著灰,被從門口湧進來的風吹得吱呀直響,像是下一刻就要散架一般。
侍衛將虞宴領到了地方,每說一句話就走了出去,只留下虞宴自己和這間破破爛爛的房子面面相覷。
那個任務...他看來得多想想了...
虞宴花了一小時才把這個破破爛爛的房間收拾得能住人,在躺上床沒過多久他就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疲憊像是一隻手將他一把拽到了深不見底的大海。
睡著睡著,虞宴卻奇怪地感覺身上很沉,他起初只以為是鬼壓床,但隨著越來越熱,他終是難以忍受地睜開了眼睛。
微微懵懂的眼睛在見到眼前這一幕時愣了愣,遂後便是長久的沉默。
他的衣服前鼓起了一個十分明顯的突起,敞開的衣領裡露出了幾抹金色的發絲,似是察覺到了他的動靜,衣服裡那個毛茸茸的腦洞動了動,似是不滿地“嘖”了一聲。
動來動去的腦袋蹭得虞宴的面板癢癢的,系統用它那毫無起伏的音調湊著熱鬧。
“哦——你的任務好像自己跑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