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弗朗斯元帥...”
這句話還沒說完,話頭卻被愷撒接了過去。
“元帥讓你來問我為什麼不順著阿朗索·倫德斯的話說下去?”
見他語氣竟是出奇的正常,米歇爾有些受寵若驚地點了點頭。
“我還沒無能到要靠著陷害亞雌去脫罪,左右蒙脫一時半會不能讓神殿弄死我,大不了再把我扔幾次前線罷了。”
金發的雌蟲隨手推開了審判庭的大門,他抬手扭了扭痠痛的脖子,滿天的陽光灑在他的身上,他突兀地笑了一聲。
“再說了,我還要和那隻亞雌...玩點別的。”
“你說愷撒不幫著阿朗索的原因是這個?就是因為他想...自己弄死你?”系統不敢置信地提高了聲調。
“嗯,應該是吧。”
“你這語氣聽起來還挺高興?”系統眼睜睜地看著煮熟的鴨子飛了,還平白無故輸了個條件,聽著虞晏著敷衍至極的答案更是被氣得笑了出來。
剛回到宿舍的虞晏正收拾著充滿黴味的衣櫃,看著裡面那幾件被洗白的衣物,他無奈地癱了癱手
“那我能怎麼辦,哭著求他不要盯著我不放?”
虞晏拿出一件破了一個大洞的襯衫在空中撣了撣,語氣沒什麼起伏地接著說了下去。
“無論是我的病還是那個莫名其妙的契印,都註定我沒辦法不去招惹他。既然做了選擇,又為什麼要害怕這個必然到來的後果。”
虞晏拉過椅子在一旁坐下,他拿過針線,對著那件破了洞的衣服打量了片刻,隨後手法嫻熟地縫了起來。
他纖長的手指在棉麻線中來回穿梭,一副精緻的圖案沒過多久就出現在了那件衣服上,單調乏味的上衣由於那片圖案頓時鮮活了不少。
外面的天色已經接近黃昏,窗戶被開了一條小縫,湧進來的風吹得桌上放著的那盞燭火微微晃動。
光影躍動在青年的眉宇之間,他垂眸縫著衣物的樣子說不出的安靜,溫和,稱得一室的氣氛都靜謐了下來。
虞晏啟唇咬斷最後一個線頭,那根銀針被他拋回了針線盒裡,發出“叮”的一聲輕響。
白色的內襯被抖了抖,細微的灰塵在空氣中浮動著
他看著那團金黃色的圖案,聲音透著幾分慵懶。
“與其想著他什麼時候把我弄死,不如想想怎麼讓他打消這個念頭。給我講講愷撒·蒙戈爾吧,你應該瞭解他吧。”
系統許久沒有出聲,虞晏以為他算是默默拒絕了自己,倒也不怎麼意外。
他起身打算把空了許久的屋子收拾收拾,蒙戈爾的夏天悶熱潮濕,只是離開了將近一月的時間,屋內不少地方都出現了黴點,混在一起的味道難聞得要命。
就在虞晏要拿起一件發黴的衣服時,系統卻突兀地開了口,他的聲音難得的嚴肅。
“虞晏,我只說這一次,聽不聽由你。”
“與其將希望寄託在愷撒·蒙戈爾的身上,不如去找神殿。你並不瞭解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蟲,他可不是個好相處的家夥。”
虞晏站在那面狹窄的全身鏡面前,直視著鏡面裡的自己。他的手緩緩碰上鏡子,輕點在了鏡中人脖頸處的位置。
湖藍色的眸子在背光處顯得有些暗,他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