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身邊一直跟著的陳飛、胡斯、李重三人以外,還有一個從剛開始宮變便消失不見的人:宋靖。
闖進來的陸崢安胸口綁著紗布,面色算不上好,但比起之前病體支離的樣子,已經算得上是生龍活虎了。
沒看到自己苦苦尋找的人,陸崢安眼中流露出失落來。
待看清端坐龍椅、蟒袍加身的人,他又愣了片刻。
然後一聲冷嗤:“死到臨頭了,還做這幅打扮?”
而從頭到尾,面對來人的氣勢洶洶,端坐龍椅上的溫澤衍,面不改色、神色淡然,好似陷入囹圄的不是 他一樣。
他冷笑道:“朕是大棠太子,正位儲君,爾等無詔宮變,不過是謀朝篡位而已。”
“哼。”陸崢安將手中的長槍朝那端坐龍椅上的人一把擲去,長槍沒有擊中龍椅上的溫澤衍,而是擊中了他身後的萬裡江山蟠龍圖。
被擊中的大理石從中間碎裂開來,仿若被擊碎的皇帝夢。
陸崢安拿出手中的明黃色的詔令,說道:“誰說我沒有詔令的。”
在看清他手中的詔書後,溫澤衍神色有一瞬間的凝滯。
“我只問你一句,你把阿鈺藏哪了?”陸崢安眼底沉著漆黑的光,定定看著龍椅上的溫澤衍說道。
“呵。”溫澤衍笑了一聲,然後緩緩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陸崢安冷冷看著他:“你覺得以現在的情況來看,你還逃得掉嗎?”
咬牙道:“你到底把他藏哪了!”
溫澤衍看著他手中的詔書,突然道:“想知道他的下落,單獨來和我談。”
陸崢安耐心有限:“你到底想說什麼!”
“談不談隨你。”
將視線釘在那坐在龍椅上的人良久,陸崢安說:“我和你談。”
他朝身後的人吩咐:“你們先出去,我有話單獨跟他說。”
一眾人想攔。
“殿下,恐怕不妥啊。”
“殿下,還是讓屬下跟著您吧。”
“不必。”
陸崢安沉聲對宋靖吩咐道:“你帶著人馬,繼續去尋阿鈺的下落,不要放過每一個角落。”
“剩下的人在門外守著,關好大門,沒有命令不準進來。”
等所有人都退下後,大門再次被緊閉上。
一切安靜下來後。
溫澤衍問道:“宋靖是你的人。”
陸崢安:“是。”
“讓他來我身邊,是你的主意還是沈卿鈺的主意。”
“這不重要,你已經輸了。”
……
一片沉默。
溫澤衍突兀地笑了聲:“我很好奇,你手上的詔書是哪來的,真正的詔書,不是早就被我銷毀了嗎?”
——早在那一晚,他將那明黃色的詔書燒毀在了火中,無人看到詔書的內容,包括他自己。
“你說,有沒有可能,這個遺詔,總共有兩份呢?”
沉默很久後,那坐在龍椅上的人,攥緊龍椅扶手,發出一聲冷笑:“二弟真是好手段,另外的一份你從哪找到的?”
“這不用你操心。”陸崢安懶得和他周旋,而是直奔主題,“阿鈺到底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