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起身收拾自己:“那夫君真走了?”
這次,沈卿鈺徹底沒回他了。
陸崢安無奈一笑,轉身自顧出門。
等他走遠後,剛才還坐在案邊的人靜靜抬起頭來,看著他離開的地方,一雙漆黑的眸子流淌著光。
……
坐上馬車的陸崢安,掀開轎簾,看著不遠處的王府屋簷,眼裡的柔意隨著漸漸消失的王府,而逐漸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沉色。
腦中回響著王府密探和自己說的話:
“回殿下的話,據下人來報,您大婚那晚太子確實是來找王妃了,他們在花園中交談了片刻,只是沒說兩句話,王妃就走了。”
“還有 ,太子口中的‘畫像’一事,也確實是事實,據傳太子府上有一間密室,他酷愛收藏字畫,早年間確實收藏過王妃的畫像,是畫師畫好後送給他的。”
——自那日知道府上有皇帝給自己安插的眼線後,陸崢安將府上所有下人全都換了一遍,而留在沈卿鈺身邊近身伺候的只有阿牧和阿林,其他人都不準靠近沈卿鈺。
而除了普通的侍從以外,王府還安插了很多自己的眼線,為的就是防止太子一黨的迫害。
那日在王府新婚之夜,他分明看見了溫澤衍的身影,但他家阿鈺不想讓他擔憂,就拿“洞房花燭夜”的名頭掩蓋過去。
他知道阿鈺是不想讓他在這個節骨眼和溫澤衍起爭執,惹皇帝不悅。
他當時也不想讓沈卿鈺擔憂,何況那一晚本是二人的洞房花燭,他不想因為這種人而浪費時間,所以他只是按下不表,但不代表他不會查。
一想到這個表裡不一的人,竟然堂而皇之在大婚夜跑到自己王府後花園來,不知找阿鈺說了些什麼,他就格外在意和生氣。
再想到自己心中猜想和調查的蛛絲馬跡,他又攥緊了拳頭。
溫澤衍,最好是讓我查不出什麼來,不然若查到什麼,他絕不會放過他。
……
宴席上陸崢安還是不可避免地喝了很多酒。
觥籌交錯之間,他坐在席間搖著酒杯,看溫澤衍在那裡宴請賓客,言笑晏晏,彬彬有禮。
泰和帝沒有呆多久就已經回宮了,時間卻還早,沒到散席的時候。
他雖然也想早點走,但也不想被太子一黨參一個“不敬兄長”的罵名,所以只能坐在那看太子演戲。
看他一身白衣、溫潤如玉,真的是一副翩翩君子的樣子。
就是這身優雅的皮囊下,不知藏著什麼樣的心思。
嗤。
扯著嘴角嗤笑了一聲。
站起身來,他帶著微笑說道:
“殿下,臣弟去更衣。”
——也就是出恭。
溫澤衍朝他淡淡點頭,沒有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