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崢安。”沈卿鈺沉下眸子,“我常年習武練劍,身體不比你差哪,身量也和你差不多。”
“重點不是你身體差不差,身量足不足,重點是這樣很奇怪啊。”陸崢安語氣僵硬,“你不覺得奇怪嗎?阿鈺?”
“哪裡奇怪了?”
“我是你夫君,你想上我?這不奇怪嗎?哪有洞房花燭夜這樣過的?!”陸崢安險些氣不過來,語氣都急了。
“我們都是男人,”沈卿鈺看著他,靜靜陳述道,“只能你在上面,不能我在上面?這種事為什麼只能你主動,不能我主動?”
然後看他顯然一副不高興的樣子,沈卿鈺扔下金玉膏,神色不愉:“你要是不樂意就別做了。”
“不是,阿鈺我不是這個意思。”陸崢安連忙圈住他,抱著他哄,“你想在上面當然可以,我也沒有瞧不起你的意思。”
——心裡卻想著:當然不可能讓他在上面了,其他事他都能讓著沈卿鈺,就這件事不行。
但目前的當務之急,還是要哄住突發奇想的沈卿鈺才行。
他吻了吻他的耳側,撫摸著他微微隆起的腹部,聲音放低解釋道:“只是你也該為我們肚子裡的孩子想想,你現在的身體,適合做劇烈運動嗎?萬一傷到寶寶怎麼辦?”
沈卿鈺蹙起眉頭,不知他從民間何處學的“寶寶”這個稱呼,但當看到到男人放在自己腹部的手,他又回過神來。
——他好像確實忘了這回事了,目前來看他確實不適合主動。
他有些懵神,陸崢安趁機連忙吻住他,撥開他的衣襟將他重新壓在床邊。
“還是交給我吧,阿鈺。”帶著技巧性地他一路往下吻住,直到來到塵柄處仔細雕刻起來,沈卿鈺不消片刻就被他帶入其中,急促呼吸著往旁邊攥著什麼,直到紅色的絲幔被他一把扯住。
很久之後,陸崢安坐起身來,看著紅著臉淩亂著發絲的沈卿鈺,將嘴裡的東西全部咽進去,然後擦了擦嘴邊的殘留,他又越過沈卿鈺,將床頭的壁龕開啟,似乎在裡面找著什麼東西。
沈卿鈺平複著呼吸,看著他的動作問他:“你在找什麼?”
“找段白月給我的東西。”陸崢安往裡面翻著,然後停下了動作,“找到了。”
沈卿鈺看他手上拿著一個羊脂玉顏色、形狀類似魚泡的東西,問:“這是什麼?”
“羊皮套。”
“羊皮套……是做什麼的?”沈卿鈺疑惑。
陸崢安抱住他,撥開他黏在鬢邊的發絲,溫柔地吻了吻他的耳側,往下給自己戴上,解釋道:“因為你現在身體的特殊情況,之前他給你看診的時候,我私下向他取過經,特意讓他幫我做的這個。畢竟男子和男子行周公之禮,與一般男女大不相同,你現在又身懷有孕,初次承受,我擔心你明天肚子會痛,所以用這個,可以減少你的不適。”
聽到他的解釋,沈卿鈺愣了片刻,心頭浮起一絲異樣的感覺,就好像被貓撓了一下。
他沒想到的部分,陸崢安替他想到了。
弄好後,陸崢安讓他臥躺著,手撐在他身體兩側,脈脈注視著他:“現在,我們可以開始了嗎?阿鈺。”
“開始……什麼?”沈卿鈺有些愕然。
陸崢安輕輕一笑,笑意繾綣,低下身啄了啄他的唇瓣,聲音很輕,帶著啞意:“繼續洞房花燭夜啊。”
迎著男人的眼神,沈卿鈺攥緊了被褥。
默默看了他很久,眼底沉下漆黑,最終迎著他低下的頭,吻了上去。
……
當龍鳳燭快燃盡的時候,那雪白聖潔的面板都蒙上了一層粉意。
雖然不適,卻仍默默配合。
陸崢安不懷疑再這樣下去,自己會死在這張床上。
汗珠從額頭砸到那片雪白的面板上,滴滴沉重,如砸在雪蓮上的雨滴。
最後,他在那秀長白皙的脖頸印上一個吻,聲音壓抑:“阿鈺……”
沈卿鈺像是從水中撈出來的一樣,渾身是汗,咬著唇默默不語,直到風雨徹底停歇,唇都被咬出紅印。感受到擁著他的男人在他頸邊啄吻,含著情慾聲聲喚他時,雪山一樣的耳尖不經意紅透,竹節一樣的腿還在輕微顫動,如風中搖曳的細枝,默了很久他想轉身,而男人又再次從後面撈住了他,再次將他扯入黑夜,許久,直到燭液流滿了燭芯,燭臺上的龍鳳燭才終於徹底燃盡,燭火熄滅,遠處天光微啟,暮色破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