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酒醉,周承霄的情緒都會失控,有一次嚇到了邊牧。周父周母那次恰好過來,對兒子這幅模樣痛心的同時,又很生氣,周母帶走了小邊牧。
那時候的周承霄內心非常痛苦,他不相信齊洛死了,滿世界尋找齊洛的下落,確實沒有心力再去顧這條小邊牧,就這樣,邊牧一直寄養在周母那裡,也是昨天,周承霄才把它接回來。
邊牧幾步走到齊洛面前,用那雙烏黑濕潤的眼睛看著他。
齊洛指尖動了動,似乎想要撫摸一下邊牧的頭,但他最終還是控制住了,抬起眼眸看著周承霄,再次重申:“我不是它的主人。”
周承霄苦澀道:“這就是你不給它取名的原因?”
齊洛當時收下了這條邊牧,他讓這條邊牧陪著他,卻並未取名。周承霄那時候不理解,現在總算是懂了,齊洛一直都沒有放棄離開自己,他也確實做到了。
兩人沉默的站著,邊牧恰在兩人中間,眼神迷惑。周承霄眼底的光亮一點點暗下去,他意識到自己天真了,齊洛連他都不要,又怎麼會要他送的狗。
齊洛饒過周承霄朝車邊走去,周承霄一把拉住他的手臂。
齊洛掙脫開,擰眉道:“周承霄,到了這一步,你還要糾纏我?你想得到什麼?”
他好看的眉眼間滿是不耐:“還需要我說幾次,我們結束了,我不愛你,你也不用故作可憐,覺得我會心軟。”
周承霄嘴唇顫了顫,強撐著說道:“我不信。”
齊洛似乎是覺得很有意思,這就是周承霄一直糾纏自己的原因嗎?他輕輕吐出一口氣,說道:“周承霄,那幾年我愛的從來都不是你,只是一個虛假的幻影,那個人從未存在過,這麼說,你清楚了嗎?”
齊洛這話的意思就是,自始至終,他從未愛過他。這比得知齊洛訂婚還要讓周承霄難受,齊洛徹底否決了對他的愛。
周承霄臉色瞬間變的慘白,就在這時,一輛車停在路邊,顧鈞翊從車上下來。他走到齊洛身邊,柔聲道:“我來接你,勝桐等的急了。”
齊洛點點頭,放棄自己的車,上了顧鈞翊的車子。
顧鈞翊面向周承霄,說道:“周總,你這樣我會感到很困擾,希望周總不要再來打擾我們平靜的生活。”
周承霄一輩子高傲,這是第一次,他覺得自己低人一等——不是向顧鈞翊認輸,而是向齊洛。
他只是前男友,而顧鈞翊是齊洛的未婚夫。
周承霄僵硬的立在原地,目送齊洛跟顧鈞翊離開。
邊牧站在周承霄身邊,見他神情落寞,輕輕蹭了蹭他的褲腿。周承霄如夢方醒,他蹲下身,抱住邊牧的脖子,眼淚打濕了邊牧柔軟的皮毛。
停車場的這次碰面,讓齊洛的生活再次平靜了一段時間,周承霄沒有再出現。
天氣越來越暖,外出活動的人越來越多,齊洛也有些蠢蠢欲動。他難得主動組局,邀請蔣拓還有前同事寧裕週末一起去爬山。
兩年多過去,寧裕也不再是公司的小小職員,他升了職,發展的很好,見面的時候氣度從容,頗有些意氣風發的神采。
顧勝桐得知齊洛週末的安排,也跟著過來了,四個人一起,年齡差距不大,也能聊得來,氣氛十分融洽。
出發之前,顧勝桐雄心壯志的要登到山頂,結果才爬一半就受不了了。他氣喘如牛,連聲喊著要休息。
蔣拓和寧裕也沒好到哪裡去,唯有齊洛狀態極好,他在國外就養成了鍛煉的好習慣,回到國內依然堅持。
顧勝桐坐在供行人休息的長椅上,咕咚咕咚喝下去半瓶水,說道:“我不行了,歇會兒。”
寧裕看著齊洛,既佩服又羨慕:“齊洛,你怎麼一點也不累啊。”
蔣拓癱在兩人身邊,沖齊洛擺手道:“齊洛你也別在這裡等我們,有體力你先走一步吧,咱們山頂彙合。”
齊洛此刻狀態極好,停下來等人確實有點折磨,他說:“好,咱們山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