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梓煙的眼瞼越來越沉,視線裡的東西也開始逐漸模糊了起來,面前人的身形好像都出現了重影,身體也逐漸開始無力起來,大腦也已經分不清楚東西,維持不了她現在的身體平衡。
“殿下!”
而這時卻突然出現了門口侍衛的喊聲,隨即看到身前出現了一抹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身上也沒有感覺到冰冷的雨點,然後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哈,你終於肯出來了……”
她勉強勾起嘴角,笑了笑,正欲開口請他放了涼成笙,眼前卻突然一片黑,還是沒堅持住,暈了過去。
而抱起她的蘇翎辰微微愣神了一下,不由皺了皺眉,依舊將她抱回了廂房內,喊一個丫鬟,讓她去找森語來探病,又喊了另外一個丫鬟,讓她準備好熱水為郡主沐浴,更換衣裳。
看著蘇梓煙被送入廂房裡沐浴,蘇翎辰內心是極為不滿的,不滿她為了一個涼成笙就把自己弄成這副糟蹋的模樣。
不過就是被關進了地下水牢而已,涼成笙又不是玻璃做的捏捏就碎了,她何苦如此?
很快,丫鬟替蘇梓煙換好了衣裳,蘇翎辰又將她抱回到了廂房內,他輕輕理著蘇梓煙的碎發,掖了錦被往蘇梓煙身上蓋過去,將她的兩手交疊安在錦被上。
又起身往丫鬟離去的方向看去,後又輕輕摩挲著她的耳朵,突然自言自語起來。
“為了一個涼成笙,就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你啊,到底在想些什麼?”
也好森語就被安排在這附近的院落內,並不算太遠,接到訊息,立馬由丫鬟帶著往裡趕,到了廂房內。看到了在床鋪上躺著的蘇梓煙,和坐在一旁的蘇翎辰。
“森語見過三皇子殿下……”
“別行禮了,快過來幫她看看!”蘇翎辰催促。
森語在來的路上也逮著丫鬟問了不少事情,大概知道一二,心中立馬想到蘇梓煙一病尚未痊癒又生起一病,便更不敢大意,小心翼翼的向前一步走,給蘇梓煙測了測體溫,也把了脈搏,大概清楚了下郡主現在的情況。
“郡主發燒有些嚴重,而且身體裡尚且還有舊傷,因為淋雨了,便再度發作,森語立馬給郡主抓個藥。”
“你陪森大夫去抓藥!”蘇翎辰指著丫鬟道。
蘇梓煙這一病,整整半個月不曾醒來。盡管森語已經說了她脫離了危險,可不知為何遲遲昏迷著。蘇翎辰衣不解帶的照料著,替她喂喂水,晝夜不離身,半月裡也瘦了一大圈。
暮春時節,穀雨過後,蘇梓煙在又一次徹夜高燒好幾天後終於醒過來,持續高燒使她身體裡的水分散失掉了。
當然不是因為看守疏忽。畢竟蘇梓煙這一睡就是大半個月,就算是人都有懶怠的時候,便只在一日三餐、喂藥換衣的時候才來。蘇翎辰本來是全天候守著的,這幾日越發疲憊,已經暈倒了好幾次。這不,剛被平章等人抬下去休息。
因此,蘇梓煙的廂房裡才會空無一人。
“水,我想喝水。”蘇梓煙的喉嚨很幹,嘴唇也很幹澀,她想找點水喝,可是過了很久都沒有人給她遞水。
“有人嗎?”蘇梓煙吃力地張開眼睛,她發現自己躺在廂房內。這間廂房正是蘇翎辰在三皇子府邸裡為她準備的。
她隱約記得,暈倒前最後一個畫面是蘇翎辰從書房裡沖出來抱住了她。當初她為何要站在他的書房外淋雨呢?
蘇梓煙歪著頭想了好一會兒,醍醐灌頂——對!是為了涼成笙那小子!
也不知道蘇翎辰有沒有把他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