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我的一個故人有些牽扯,如今我只把她當作女兒看待,從今以後,你們都得尊稱她為小姐。”
此言一出,眾人俱是大驚。蘇梓煙萬萬沒想到,就這樣又認了一個幹娘。
白曼見她不解,笑道,“那枚玉樹銀鶴佩,你說是故人所贈,我卻知道,我那位故人不可能隨手將此物贈予他人的,你必然與她血脈相連,或是認了親,既如此,我們認個親也無妨。”
“承蒙閣主厚愛,梓煙不勝榮幸……”蘇梓煙連忙下跪,身旁的婢女紛紛上前攙扶。
蘇嬈看著自然心上不悅。她再怎麼猖狂,充其量也就是個藝伎,憑什麼這個黃毛丫頭一來就成了擷芳閣的少閣主了?!
只是,白曼面前她也不好發火,只得把心中的憤懣暫且壓下來,只等以後找機會羞辱一下這個蘇梓煙,看她如何出糗!
而且她相信,擷芳閣內不平之人必然不止她一個。
“行了,蘇嬈你回去吧,我帶煙兒再去別處小姐那兒。”白曼顯然不是很喜歡蘇嬈,跟她說話渾然不客氣。
蘇嬈扯了扯嘴,心下也是不滿,但還是端著一副笑顏,換了一個更親切的口吻,“白曼姑姑吶,您剛從西晉回來,定有諸多要事處理,怎的親自帶姑娘四處溜達?不如把這事交給我。”
“你?”白曼不相信,“你還是做好自己的事情吧。橫豎明日我讓檀羅帶她去,也不會讓你帶。”
“姑姑這話說的蘇嬈就不高興了,難不成這點小事蘇嬈還做不好了?!”蘇嬈鳳眼微眯。
白曼冷笑一聲,她何嘗看不出蘇嬈對蘇梓煙的不滿,又怎能放心將她交給蘇嬈,便只回頭,“煙兒,我們走吧。今日夜深,你也累了,就先這樣……明日我有事要辦,檀羅會好好照料你的……”
這夜,蘇梓煙原以為會睡不著,沒想到腦袋剛碰到枕頭就昏昏沉沉的睡下來,也少有的沒夢見北燕的人和事,一夜無夢。
可能是廂房內白曼調的安息香起了作用吧,也可能是擷芳閣內的環境太舒適,讓緊繃了大半年的她總算是徹底放鬆下來,她沒來由的相信,在擷芳閣內,自己能過上幸福安穩的日子。
翌日清晨醒來,白曼果真出門辦事了,檀羅特來服侍她穿衣,她好奇便問道,“你平日是服侍哪位姑娘的?如今怎麼有空過來?”
檀羅道,“奴婢平日並未曾服侍姑娘們,如今閣主派奴婢來服侍您。”
“啊……”蘇梓煙很是驚訝,“我記得你還是婢子的統領,這樣一來能忙得過來嘛?”
檀羅莞爾一笑,並未言語。蘇梓煙這十幾年來都是服侍別人,從未被人服侍過,如今竟有些不習慣。
檀羅幫她梳妝打扮完,又要服侍她用早膳,蘇梓煙實在忍不住道,“檀姐姐,其實這些事情我自己做也可以,不用勞駕您……”
“這是閣主的命令,奴婢必須遵從。姑娘既然也曾做過奴婢,應該明白這個道理。”
蘇梓煙沒辦法,只得吐吐舌頭,心裡卻道:她可不是這麼安分的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