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尉遲府邸。
楊素卑躬屈膝的站立在尉遲宮的身旁。剛逃了一個鳩七,又走了一個梓煙,現在還死了一個粲花,尉遲府這次可算是折兵損將。
如果當日在宴會上,穆青嫻沒有出面幫他們說話,此時此刻他們怕是早已被抓入大獄內。
然而,現在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王上派遣隱山木府來調查案件,明顯是要跟他們過不去!隱山木府可是他們的宿敵,且別說他們本就有動手腳,即便是沒有動手腳,也會被強行貼上謀害王後的標簽。
而且,這三日他獨處書房內,不吃不喝,不息不寢,算是徹底想清楚了宴會上的種種出奇意外的事情。
從北鄉侯開始,他們就已經落入了隱山木府早已設好的圈套裡。
而尉遲宮堅信,這一切都是因為梓煙早早的被暴露了。
父親說的對,從尉遲府安插在隱山的眼線被拔除的那一刻起,梓煙就已經不能留了。之前實在是因為他太婦人之仁,這才釀成了大禍!
如今,父親氣急敗壞。將軍府失了一個王後,男丁又通通在外,尉遲家族自然要從旁幫襯。
尤其是這個節骨眼上,絕對不能讓北燕王對兩府之間的情感起疑。
因此,這幾日木魁把相當大一部分的心思都放在處理聖德王後葬禮上。這其實也算是尉遲家族的機會,葬禮操辦的妥當,北燕王心情好,他們家族的罪過就能少一點。
案子的事情徹底落在了尉遲宮肩上。他想來想去,這件事既然是梓煙出了問題,不如就由梓煙來解決。
心生一計,尉遲宮盛裝打扮,前往皇宮。楊素隱隱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可這個時候憑借她的能力已經沒辦法阻止尉遲宮了。
如果梓煙不除,尉遲家族會徹底被顛覆,他們怎麼可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梓煙,你自求多福吧。楊素長嘆一聲,只求隱山木府的人能幫助她。
雖然目前來看,機率很小。
走入大殿時,盡管尉遲宮早已做好了準備,可看到北燕王那張狠戾的臉時,仍然止不住升起懼怕的情緒。
他嚥了嚥唾沫,默默的聽北燕王質問完,隨後,在木魁淩冽的目光下,微微彎起嘴角,眼神裡滿是驚訝。
“梓煙?倒是有些印象,她原是青嫻房裡的婢女,見過幾面,因著長相貌美,微臣卻是記得此人。只是,她不是早在幾月前就被隱山木府的一位公子買走了嘛?”
北燕王深深的看了木魁一眼,他點頭道,“正因為如此,我們才得以發現梓煙的秘密。”
“微臣承認,那幅畫確實是梓煙所作。因為微臣偶然發覺這個丫頭的天賦,不忍其被埋沒,便想出來這個主意。青嫻當然並不知道此事,她平時很少管理那些底層的婢女。”尉遲宮煞有其事的說道,“只是,微臣萬萬沒想到,她竟會在畫作裡動手腳,企圖陷害王後!”
北燕王雙眸一眯,“你的意思是,她這麼做並非受到你的指示?”
“微臣還是那番話,尉遲府和將軍府多年世交,我們怎麼會做出對王後不利的事情?”尉遲宮沉吟道。
“那你的暗衛鳩七,又作何解釋?”木魁接話。
“鳩七?”尉遲宮詫異,繼而嗟嘆,“他不是早在幾月前,將畫轉交給微臣後就逃之夭夭了?也不知是早投靠了誰,竟做出這等背叛的事情!”
一番話,將自己撇的幹幹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