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巧娘睜開眼時,入目的是精緻的紋花浮雕鏤空床,青色的幔簾無處不透著高雅……不對,這不是她的營帳!
床側還直立了一個身影,是尉遲宮。她的瞳孔一縮,記憶還沒恢複,身體已經條件反射的往後面挪了挪。
身後是牆,冷冰冰的觸覺刺激著人的神經。
“醒了。”尉遲宮放下手中的茶盞,銳利的眸光直擊人靈魂深處,“你在怕什麼?”
杜巧娘聽了直搖頭,“奴婢沒有。”
他冷哼一聲,對於杜巧孃的事沒有多少耐心,手緩慢的移動到她的脖子上,慢慢縮緊,“我問你,梓煙跟崔洋是什麼關系?”
明明是殺人的動作,他卻做的無比賞心悅目,忘記抵抗,回過神來之後只有無盡的恐懼。
“他們……”杜巧娘不明白他關心這個做什麼,但是尉遲宮臉上的神情告訴她,這個男人很在意梓煙的事。
嫉妒漫上心頭,饒是如此,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她久久不答,尉遲宮已經喪失了耐心,以為是她有意為之,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咳咳。”呼吸困難的杜巧娘臉色漲的通紅,手抓住他的手試圖輕松一點,“他們有私情,經常在私底下相會,也會偷偷的飛鴿傳書。”
話音剛落,她脖子上的手反而更用力起來,彷彿下一秒她的腦袋就會從身體上搬家。
“你說什麼?”尉遲宮氣的雙目赤紅,他也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的怒氣。
一想到梓煙一直揹著自己跟崔洋來往,體內就堆積滿氣體,卻又做不到發洩口,渾身漲的難受。
“少爺,我真的沒有撒謊,那些事都是奴婢親眼所見。”
杜巧娘害怕極了,此刻的尉遲宮毫無理智可言,她渾身抖厲害,害怕自己就會被他這麼掐死。
眼前已經一片漆黑,可是他卻沒有要鬆手的意思,反而勾起嘴角,“如果是這樣你也沒什麼價值了。”
不,不要!她還沒活夠,她不要死。
眼看著就要因為缺氧而暈死過去,門外突然有人在敲門,小廝來報,“爺,穆青嫻穆姑娘來了。”
尉遲宮總算松開了他的手,嫌棄的拿出絲絹擦拭,杜巧娘狼狽的趴在床上咳嗽。
正午的太陽曬得人頭腦發昏,一條羊腸小道的岔路,梓煙和崔洋注視著彼此。
他們現在該分開了。
崔洋摸了摸下巴,挑眉,“怎麼還不走?難道是捨不得和我分開?”說完,他用挑釁的眼神上下打量著她。
“你想多了。”梓煙回以他呵呵冷笑,轉身就往前走,頭也不回的跟他揮手,“我恨不得馬上離開,再也不要遇見你。”
“丫頭。”
崔洋突然出聲叫住了她,梓煙不耐煩的轉過頭來,頗為高傲,“有事?”臉上的神情就差直接把“你很煩”三個大字貼在腦門上。
“有事盡可以找我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