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仗雖然未曾傷得蕙香半根毫毛,到底滅了她不少氣焰。眼瞧著梓煙一步步越爬越高,她心中除了妒忌外,更生起了忌憚。
蕙香回想起來,從小絳到阿妲,再到如今的小荔,梓煙身邊的人已經被拔除的差不多。
這原是件喜事,可她再細細盤算起來,這其中大半並不源於自己的助力,而在於梓煙。
如此一來,這梓煙的手段比起前些年厲害多了。從前的她慣會耍小聰明,但從不出手與自己硬抗,難道是潛伏著的惡狼終於出山了?
小荔顯然用不得了,蕙香又把目光投向了尚且還在刑罰院裡關著的杜巧娘身上。
這會不會是下一顆好棋子呢。
蕙香正籌謀著,聞梓煙言,橫豎她不想再管小荔的事情,便應允了,只說:“你最好老實點兒!這可是二小姐吩咐要辦的人,別動什麼歪心思。”
說罷,她一行人便先離開,穆青嫻的廂房外空蕩蕩只剩下梓煙和小荔二人。
“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可說的。”小荔的心情稍稍平複了些,冷冷道。
不愧是小荔,驚濤駭浪過後瞬間恢複平靜。她從來都不是死腦筋的人,一下子便能理順思路,重新理智地判斷當下情況。
這麼想來她們三個發小其實都是一樣的呢。不論是活潑開朗的小絳,還是柔柔弱弱的小荔,又或是不屈不撓的自己,共同的特點便是無論遇到什麼事都能保持一顆沉靜的心。
可惜啊,為什麼偏偏要互相爭鬥呢?
“的確沒什麼可說,不過難道你不好奇我是從什麼時候發現你的奸計,又是在什麼時候把金簪放在了你的廂房裡?”梓煙挑眉笑道。
“成王敗寇,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小荔舔了舔下唇,嗤道。
偏要說,偏要讓你知道你有多蠢。
“你的匣子佈置的很不錯,除了二小姐的發飾之外,格外放了一些自己的。並且,事先對外聲稱自己屋裡進了賊人,就算到時候查出匣子裡有你的東西,斷然也不會懷疑到你身上。”
“而你偷走的應該是二小姐珍藏的物件,平日裡未曾穿戴過,故而我也不會認得。”
“嘆就嘆在你運氣實在不好,偏偏那支旖旎琉璃金簪,我卻認得。那時尉遲宮少爺送給二小姐的生辰禮,我曾見過,世間僅此一支。你覺得我看到了那支簪子,還會相信你的話嗎?”
小荔幡然大悟,原來她竟敗在這裡,“你既然知道了真相,為何不拆穿我,還要把杜巧娘給牽扯進來?”
“杜巧孃的事情是我始料未及的。當夜我發現匣子不見的時候,完全沒想到是賊人是她。要怪只能怪她自己手腳不幹淨吧。”
如果說蕙香和她的這盤棋局裡小荔是一枚重要棋子,那麼杜巧娘便是棋局裡的意外。她推波助瀾,讓事情越鬧越大,最後將自己給捲了進去。
“我還是不解,明明我非常警惕得鎖了房門,為何還會被你趁虛而入。”
“你是鎖了房門,我也的確進不去,可有人能夠進去,還是你自願放他進去的,難道你忘了麼?”
小荔一懵,雜七雜八的片段陸陸續續湧進她的腦海。
幾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