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梓煙找機會讓崔洋看了看那本已經破譯的《國色》。看來虞湘大香師設下的密鎖確實難解,連崔洋都看了好一會兒才不是很確定地判斷,這支舞蹈當中另有玄機。
不管如何,先按著書捲上寫的將這支舞學會吧。
梓煙並沒有學舞基礎,而且書捲上的舞既不是北燕舞也不是西晉舞,應該是沉香國獨特的風格。
這樣一來難度又更大了些,且崔洋是男子更不擅舞蹈,她連討教的人都沒有了。
雲卷雲落,花謝花開,轉眼間又過去了半月。
五月,正是夏至未至的時節,小絳的事情仍舊沒有著落,蕙香依舊跋扈,但始終找不到破案的線索,梓煙愈發心急起來。
這日,粲花又找了由頭借尉遲宮的名義送東西到將軍府,梓煙趕忙問她情形如何,她笑道:
“都是我們胡亂猜測,淺丸已經把所有都交代清楚了,事情其實很簡單。”
簡單?怎麼會簡單……梓煙有些不信,但見粲花這麼笑就放心下來。無論如何,她總算是沒有起疑心。
“其實,是你聽錯了,淺丸根本沒有拿假名字來忽悠你。她的確是宮女,但不是華夫人底下的婢女。只是她所侍奉的妃嬪乃是近幾年昭安華氏送進宮的華小儀,和華夫人算是妯娌。”
“昭安華氏在後宮中也有妃嬪?”梓煙敏銳地抓住這一點,“她是哪派的?”
粲花見她警惕的模樣,嗤笑道:“你啊,這麼緊張幹嘛?她哪一派都不是,就是株隨風飄搖的牆頭草。純屬是運氣好,在宴會上被王上看重,這才進了宮。華家雖然家財萬貫,說到底不過一介商販,沒什麼地位,起不了多大風浪。”
“也就是說,那日淺丸跟華夫人一塊兒,純屬偶然?”
“恩恩,淺丸時常有出宮的機會,是負責華小儀和家裡人聯絡的宮女,那日便機緣巧合陪著華夫人一塊兒去雞鳴寺了。”
聽粲花道來,這一切原來都是巧合而已,華夫人不過碰巧姓蘇,與宮中的華陽王妃沒有半點關系。
梓煙緊張了半個月的心終於平複下來,盡管她還是有一點懷疑,但依舊安慰自己不過是多想了。
粲花走後,梓煙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小絳的兇案上。終於,在某個殘陽漸落的傍晚,她萌生一計。
但是這一計,需要崔洋的幫助。
自從小荔被提到玉箬軒後,雖然和梓煙的關系恢複原本的融洽,但蕙香有意培養她,她也就時常跟著蕙香混。
梓煙知道,蕙香的計劃是讓小荔利用兩人之間的感情暗算梓煙。但她們二人的感情還不太穩固,蕙香不會這麼著急出手。
因此,少了小荔的緊跟,梓煙愈發無拘無束。
與崔洋的見面大都是在公開場合,例如穆青嫻上學的時候,梓煙常常被叫去做人墩子。
偶爾在後院碰見,也都是相視無言。在外人看來,兩個人似乎根本不熟絡一般。
誰又能知道,他們曾經一同經歷過生死呢?
這日午後,梓煙守著崔洋下了學,穆青嫻要用晚膳的空子,去堵崔洋。崔洋每夜都未曾待在將軍府,那麼肯定是在下學之後就離開了。
崔洋見到她有些驚訝,但表面上仍然是鎮定自若的,他斜睨了梓煙一眼,道:“怎麼,想讓我教你跳舞?”
梓煙知道崔洋說的是《國色》一事,尷尬地笑笑:“當然不是,我自己可以學好。”
“恩。”崔洋聽了,也沒什麼表態,就從鼻子裡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