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盛聞梓煙如此說,緊張的神色稍微回緩一些:“那就好、那就好。”
梓煙見他還不說,急了,一把扯住他的袖子:“盛哥哥,你快說啊——”
張盛見瞞不住了,索性破罐子破摔,甩開梓煙的手道:“實話跟你說了吧,我本來打算帶著鬥篷去隱山,沒想到路上遭遇了劫匪,鬥篷就被搶走了……”
似乎害怕梓煙生氣,他又趕緊補充道:“但是我保證,沒有人知道你跟這個鬥篷有關系!”
梓煙聽了,反倒是鬆了口氣。還好,這件事沒讓別人知道,否則她就算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盛哥哥,你也太不小心了。劫匪有沒有傷到你?”梓煙嗔怪道。
“沒有沒有……煙兒,都怨我,如果鬥篷的主人怪罪你,你就把我的名字報上去好了。”張盛為難地看著梓煙,不知所措。
這下梓煙也為難起來。這件鬥篷畢竟是崔洋的,也不知道他會不會生氣,雖然他好像不止一件……
“沒事的,那位公子是個善解人意的好人,他一定能體諒你的。”
梓煙安慰了張盛好一會兒,這才轉身到後院去找崔洋。
她不能讓張盛知道鬥篷的主人就是穆青嫻新來的教書先生,如果是這樣,崔洋與木府有交集的事情就會暴露,雖然崔洋只是個小商販,但肯定會招惹來不少麻煩。
崔洋被安排在後院的一個小樓閣裡,原來的吳先生正是住在這裡。按照梓煙的推算,現在不是私塾的上課時間,穆青嫻也得明日方才能回來,崔洋這時應該是清閑的。
梓煙抱著試試看的心理,往後院走去。
今日穆青嫻和羌城諸多官宦家的小姐一塊兒出城踏青,據說還在外頭包下了一個山莊,要住上一晚才能回來。
因此,玉箬軒中像蘭香、蕙香這種有點頭面的婢女或是嬤嬤都跟去照顧二小姐了,府內事務暫時交給阿妲看管。
阿妲雖與梓煙不甚和睦,但畢竟同出一處,一般情況下不會無聊到像蕙香那樣有事沒事就去找梓煙麻煩。
而且阿妲愛財,整日裡除了幹活,其餘時間都待在院子裡聚眾賭博,哪裡有空理會小婢子在做什麼?
故而這一日,梓煙和整個將軍府的婢女都如囚籠中釋放出來般,享受著短暫的自由。
但梓煙畢竟是被明令禁足的,就算主子不在,她也沒膽子到處跑。
當然也沒這個必要。
不過,她在玉箬軒行事稍微可以大方些了。比方說現在,大大方方地去後院找崔洋。
梓煙剛踏入後院,就一眼望見不遠處那個翼角微張的涼亭內站著兩個熟悉的身影:
高高的、一臉冷漠的白衣男子明顯是她要找的崔洋,另外一個竟然是小荔。
“她來這幹嘛……”
梓煙一看到小荔,好心情頓時煙消雲散。盥洗室的婢子一般不可以隨便往內院跑,想必她肯定有所圖謀。
梓煙想著,正欲快速上前,想要揪住小荔好好問話。誰知遠處的小荔忽然一個歪身呈跌倒狀,幾乎要摔了下去。
“這假的也太明顯了吧?!”
還未趕到現場的梓煙目瞪口呆,心道:她這是要幹嘛?假裝摔倒汙衊崔洋?可是她陷害一個教書先生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