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牧淩宸照常來府上給寶兒教學,很明顯的便感覺到程管家他們的忙忙碌碌,丫鬟們那小聲談論地議論聲。
可丫鬟們一看到他,忙如驚弓之鳥一般掩上嘴, 匆匆忙忙的走開。
去到後花園地時候, 寶兒竟沒在此等候,牧淩宸詫異後就碰上了匆匆趕來的丫鬟, 丫鬟福了福身, 說了寶兒此刻跟王爺在書房裡。
牧淩宸沒轍,只得讓丫鬟下去, 自己去書房, 在這路途中,他也終於知道府上忙著的是什麼了, 竟然是招上門女婿!而且還接連幾天了,那為何,鐵生一點訊息都未同他講?
牧淩宸的臉頓時陰鬱的快下雨, 腳步匆匆忙忙地往書房趕,而那幾個不小心說漏嘴的丫鬟也是一臉菜色低頭,紛紛閉口忙自己的活。
書房裡,雪梅正在教寶兒寫字,教了一會兒便讓寶兒自己臨摹,自己則是拆了那一幅幅畫來擦拭,擦著擦著,她便納悶了, “奇怪,哥說這些畫髒了,要擦拭,可我看著,這些畫都挺好的啊!”
不過――看著這些從小到大的畫像,也極其好的,不知道姐姐在赤影王朝究竟如何了?
若不是各國之間頒布了禁止令,除了必要間地來使,她還真的想去看看姐姐。
晚菊在一旁伺候著,聽到這話忙不疊說道:“有小姐這般關心她,大小姐一定會過得很好的。”
她是後面被提拔上來的二等丫鬟,早在成為一等丫鬟之前,也有一個叫古蘭的是小姐的貼身奴婢,只可惜……跟大小姐都一同去往了赤影,所以些小姐的過往,她都不大清楚。
“她,一定會過的很好。”姐姐性子瀟灑不羈,比男兒還有那種氣度,定是不會讓人輕易欺負了去,別人也定會不捨得欺負姐姐。在赤影以女子為尊的地方,她只望姐姐……平平安安。
雪梅眼光透過窗欞望向遠光,神色遊離,而寶兒眼尖地望到門外一抹白衣身影,便放下手中的狼毫,踱步到雪梅的身旁,指著其中一副畫道:“娘親,這個白色衣裳的女子是誰啊?”
雪梅收回思緒,眸光落在一副女子垂首撫琴,一襲白衣飄飄的畫像裡,晚菊在旁邊伸長脖子,掩唇笑道:“那定是小姐了。”
雪梅眉尖一顰,抬眸不定的看晚菊,晚菊笑著忙解釋道:“雖然小姐蒙著面紗,但那身形定是不會錯的,再加上右下角裡畫的小人兒,定是大小姐操作之筆,能讓大小姐動筆之人,定是小姐無疑了。”
更何況她忙著一起擦拭畫軸的地方,那小畫的人兒只有大少爺跟小姐他們才有,定是大小姐畫的。
雪梅微微點了下頭顱,笑道:“這的確是我。”這也是……她第一次認識國師的地方,只是這話雪梅卻沒說,她眸光透過窗欞又失神了起來。
晚菊也低頭忙擦拭著,只有寶兒拿起那畫像觀摩了一下,門口裡一直杵著地身影在看見那副畫像是什麼之後,窄眸猛地一縮,他也看出了一些端倪。
因為習了武藝,寶兒耳聰練得十分靈敏,他聽到門外地人影消失了,這才咧嘴偷笑了起來,舅舅讓他做的事情他做好了,他可以央求舅舅教他騎馬啦!口上卻說道:“娘,孩兒想去找舅舅玩。”
“你想去便去吧,反正今日你又無事。”雪梅抬眸好笑地看了眼自家地兒子在傻笑,拿手指戳了戳他額角,“寶兒可是想到什麼好玩地事情了,笑得這般小狐貍?”
寶兒咧嘴,露出了一副潔白地牙齒,“舅舅說保密,寶兒才不是小狐貍。”說完噔噔噔的拔腿就向外跑。
雪梅笑看著寶兒出去的身影,在想到這幾日見到哥哥幫忙物色的男人,唇角微斂,哥哥介紹的人無疑都是最好的,不管是家世、背景還是地位,都還可以。
可是那些人……貪欲雖然掩飾地很好,但她躲在一旁觀望地時候還是發現了一些端倪,嘴上跟哥哥講著萬般討好地話,但那眼眸閃爍地眸光她還是瞧得真切的。
這些人啊……哪裡是來當入贅女婿的,分明是看中了王府裡的地位與權勢。她又怎麼可能欣然同意。
正好趁著這幾日哥哥軍隊有事要忙,她樂的清閑,這相親終於可以停一段落了。
晚膳,用膳食的時候,姚言痕回來了,一家人在廳堂裡用了餐。吃了約莫半盞茶的功夫,姚言痕這才揮手讓丫鬟把吃食撤走。
晚菊忙不疊地吩咐丫鬟再送些糕點瓜子,又親自倒了兩杯茶盞放在雪梅面前,看大少爺似是有話對小姐說,她低聲說道:“那奴婢在門口守候著,小姐有事可以喚奴婢。”
看雪梅輕點頷首,晚菊福了福身便退了下去。
寶兒抬起小手正欲又往碟子裡拿桂花糕吃,雪梅抬手一壓,卻是將他手攥在手心,好笑道:“晚膳剛用好,你可不許再吃了,吃了一個娘親可以慣著你,但你也太貪食了,來~娘親餵你喝茶消消食。”
寶兒“哦”了一聲,一臉委屈地看著娘親,嘴上乖乖的喝著茶,一雙葡萄般地眼眸卻是盯著那糕點。
“小孩子就是貪吃了些零嘴,多吃點沒事。”姚言痕看著有趣,又笑些道:“這貪吃的模樣飯跟妮兒相差無幾呢。”
雪梅垂眸看去,還別說……這吃食的小模樣還真的有點像,兩人都是貪吃的人,無論是任何食物,都吃得特別香,讓人感覺特別的有胃口。
雪梅揚唇笑了,語氣卻是不緩,“他現如今是長身體的時候,哪能總是吃這些,哥哥你可別慣著他,他最裡面的牙齒如今可是貪吃掉了幾顆。”說完,好笑的戳了戳寶兒那缺了牙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