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梅隨意的打好水整飭了下自己, 這才去了自己的藥房,研究藥物。沒過一會,冷羽便過來了,“主子, 國師又過來接寶兒了。”
雪梅手一僵, 看來,他執意不肯離去了, 她臉驀地一紅, 昨夜說的話又像巨浪席捲而來――
冷羽抬眼看她,低聲道:“主子?要不屬下去回絕了?”
雪梅擺了擺手, “不必, 他要去接就讓他去吧,我就當給寶兒找了一個武學師傅, 其他的還是照舊。”
“是。”冷羽拱了拱手,看主子沒說什麼便退了下去。
再說另一邊,牧淩宸還在門口站著, 頎長的身影站著猶如青松,蔚然成風。誰曾想,寶兒未等到,倒是把段景堂等來了。
段景堂詫異地看了一眼牧淩宸,隨即笑著站在他身側,“柴師傅可是在等寶兒?”
牧淩宸挑眉,卻是冷聲道:“在下柴平!”
段景堂莫名地“嗯”了一聲,緊接著垂眸笑道:“昨日我們見過, 你曾說過名字。”
“那還請段公子喚柴某為柴平,這柴師傅可不敢當!”他的眉頭微皺,對於他的自來熟極為反感,更對於他這幾日時來水醫舍不滿。
段景堂似是不在意他的冷淡,反而笑著應承,“那我便喚你為柴兄。”他早已從鄉裡鄉親打聽到他的一切。
牧淩宸冷哼一聲,算是同意,沉默了半晌這才問道:“你是來找梅、水夫人的?”
段景堂如實回答,“是,我是專程來找水夫人。”
“找她所謂何事?”以至於三天兩頭的過來找她,也不知道避男女之嫌。
國師已然忘了,他每日風雨無阻來水醫舍接寶兒,其實更引得鄉親們側目而視。
“這――”段景堂踟躇了一會,這才緩緩道:“是段家的一些私事,不便透露。”
牧淩宸眉峰一挑,咄咄逼人道:“竟是私事,你找她又能幫你解決什麼?”想了一瞬,他這才想起來雪梅如今是杏花村的大夫,遠近聞名呢,“可是找她醫治?”
段景堂輕點頷首,“正是。”
牧淩宸桃花眼一瞥,卻是低聲說道:“你若是想尋醫,在下倒是可以給你幫下忙,出些綿薄之力。南蘇城裡有最好的大夫,也有最好的藥,若是段公子需要,在下可以叫人過來江南――”
還不待牧淩宸說完,段景堂便擺了擺手,拒絕道:“柴兄的心意段某心領了,還是不麻煩柴兄了,水夫人已經著手救治著。在我看來,水夫人的醫術不比南蘇城的大夫差,水夫人妙手回春,對於醫術頗有研究,段某也是非常信任水夫人。”
雪梅的醫術他自是信任,只不過這話從段景堂的嘴裡說出來,很是刺耳,尤其那抹欽佩之色更是讓他心頭一酸,但他神色卻是不顯,繼續遊說道:“段兄客氣,這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畢竟水夫人年輕氣盛,難免怕會大意,若是尋一個南蘇城有威名地大夫過來,一起救治,自是會放心許多――”
牧淩宸還欲開解,後方便傳來了清冷的聲響,“如此說來,柴公子可是不放心我的醫術?還是覺得我在這杏花村醫治之人都是誤打誤撞?”
牧淩宸身子一怔,僵硬地扭過頭看她,對上她那似笑非笑的眸光,他大意到竟然讓人抓住了把柄,木訥般地解釋道:“我只是想幫段兄的忙,並無其他想法。”
冷羽跟在雪梅後方,手上卻牽著寶兒,抬眸冷冷看著,心裡卻不禁暗想,牧公子這是對她小姐有什麼不滿意之處?
段景堂看這尷尬的局面,這才出聲打斷道:“柴兄,這尋大夫之事就不必了,段某覺得還是水夫人醫治就可。”而後,他又朝一旁的雪梅做了個請的手勢,“水夫人,麻煩你了。”
“不必客氣。”雪梅抬眼睨視了一眼牧淩宸,這才輕抬腳步往前走去,段景堂對牧淩宸輕點了頷首,也是跟了上去。
看著呆若木雞般地望夫.石.國師,冷羽不禁想笑,又適時止住,她將寶兒交給牧淩宸,也是施了內功,往雪梅的方向跟去。
寶兒搖晃著小腦袋,一副無奈地面容,“師傅,你好像得罪我娘親了。”
娘親對什麼都好,就是不容許有人質疑她的醫術。一旦有人質疑了,就會遭殃了。
牧淩宸自是也知道了,剛剛雪梅那眼神雖平靜,卻是涼涼的把他看成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一般,“得罪你娘親――她要如何才消氣?”
寶兒捏了捏下巴,垂眸思量了一下,而後拍掌道:“師傅,有了,我娘親心情不好之時,寶兒只要喂娘親吃桂花糕,娘親就會對寶兒笑了。或許師傅親自喂娘親吃糕點,娘親就不生你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