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明白了,姐姐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了,姐姐曾經說過的――人不生逢時,一切皆無奈,有些事情不是想做就能做的。
姐姐是怕黃燕國的倫理人常,不同意他們在一起,所以才會代她出嫁。傻!可真是太傻了,姐姐本來就跟姚家不是血脈相連,這又怎麼全是罔顧人常呢?
早知如此――她就是再怎麼樣也會將姐姐留下,一定會讓人去尋找姐姐的親生父母,也就不會這般境地了。
雪梅將這些畫軸用帕子擦幹淨外面的灰塵,又一一地將畫軸捲起放回書架,待在書房裡一下午了之後就回了沉鳳閣。
夜色朦朧,府上下人也添了燈火,慢慢地,天色像烏鴉一般的黑乎乎。
沉鳳閣裡,晚菊正在門外候著,一看見雪梅,忙迎了上去,“小姐,您可總算回來了,裡面吳公子正等著你呢。”
“嗯,我曉得了。”雪梅輕點頷首,這才跨過門檻進了裡面。
晚菊無奈地輕嘆息了一聲,招呼粗使丫鬟們上晚膳。
等下人上完晚膳,房門也掩上了,姚言痕這才抬眼望她,滿是關心地問道:“聽說你和牧小子和離了?”
“是。”雪梅沉吟了片刻,這才緩緩說道:“哥,其實――”牧淩宸就是國師。
可不知怎麼地,她這話說不出口。哥他一直認為自己是對國師有愛慕之情,可是如今……她早已不敢‘愛’了。
不管是對陳雲淏,還是牧淩宸。
“嗯?什麼?”姚言痕揚眉,奇怪問她。
“沒、沒什麼!”雪梅輕搖了搖頭,勾唇笑道:“哥,這段時日我想出去走走散散心。”
“行啊,出去逛逛也好,總比待在府上悶壞了好。”姚言痕拿著的筷子一僵,也是笑看著她,“打算什麼時候走?身邊可是要帶好幾個人保護你,如若不然,哥哥也不放心你。”
他考量的是妹妹早已請了病假,現在朝堂上局勢又如此複雜,出去避下也好。再過不久,景淳帝就要‘病逝’了,妹妹沒在府上,也省得讓陳丞相他們鑽空子,想著怎麼害她妹妹。
“明日就走。”因為她知道哥哥會送她,所以她才選擇了今夜子時出府。
果不其然,姚言痕點了點頭,“那成,明日我送送你,你可有打算去哪裡?”
“好。”雪梅應了一聲,又道:“還未曾決定去哪裡。但我會時不時就傳信給你的,哥你放心。倒是你,我放不下心,哥,你要小心陳丞相那邊的人,我不在府上的時日裡,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子――”
“好、好、好!哥會照顧自己身子的,你放心。”姚言痕一把打斷她說的話,拿起公筷挾了菜放入雪梅碗裡,一邊笑道:“你這丫頭片子,好好關心下自己的身子才是。”
雪梅美眸閃過白白地薄霧,卻又很快地低下頭顱,假意地拿著筷子挾菜道:“哥,你放心,今年寒冬來臨,你妹妹身子骨也不會有事的,我已經找了雪荷花配藥。”
姚言痕滿意地點了下頭,“那就好。”
皇宮裡幽靜的國師府裡,走廊盡頭的廊坊上,一間屋子房門大開,隱隱有宮燈透過紙窗投影到外面走廊。
而裡間陳設著簡單地一張紅木桌子、幾張凳子,外加一張床。
紅木桌旁,一襲白色身影坐在板凳上,手上抓著瓷壺給自己倒了被茶,而床上,半靠在床頭的藍色身影卻是臉色蒼白一片,半張臉影影綽綽地掩在紗帳後面。
洛塵呷了一口茶,骨節分明地修長手指掩在袖口下,這才清冷問道:“你可要喝茶?”
“那就多謝師兄了!”陳雲淏也是勾唇,無力地笑道。
洛塵重新倒了杯茶,一手負手而立,一手拿進去給陳雲淏,遞上去正欲抽手,卻被陳雲淏一把扣住手腕,一手卻快如閃電般地拿下他的面具。
那張輪廓分明的五官很是立體,面如冠玉。三分正氣,七分邪魅,一雙狹長地桃花眼向你一睨就彷彿是要勾魂攝魄一般。
――這赫然,就是梅兒名義上的夫君,牧淩宸。
作者有話要說: 有人說我起的文名很怪,說沒有女的叫王爺,大家覺得我要換文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