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中的是媚香。”雪梅勉強的睜著美眸, 誤以為他是嫌棄自己,苦笑的勾了勾唇,用冷清的嗓音道:“如若你不想我死的話,就把我送去男倌。亦或者是把我送回汝嫣郡王府……唔……”
剩下的話, 全部淹沒在了陳雲淏的口中, 滾燙的唇和舌尖抵在雪梅的口中掃蕩,津液交織在一塊兒, 呼吸逐漸濁重。
等過了好一會, 陳雲淏才睜開泛紅色的眼眸,兩片唇瓣緩緩離開, 帶著曖昧的銀絲, 他一手輕撫那略帶青色的小臉,灼熱般的感覺席捲而來。
雪梅按著那修長寬厚的手掌, 雙眼緊閉,睫毛顫抖地抖了抖,痛苦地呻.吟聲從口中溢位, 臉上的紅雲也漸漸變青,如玉的臉龐布滿了恐怖的青痕。
他知道――中了媚香之人如若不解,就會七竅流血而亡。先是眼睛,再是鼻子、雙耳、嘴,藥物極其霸道。
可是讓他去男倌給她找男人,還不如直接殺了他!想到她說的回府……他更不可能會答應了。只怕沒到府中,她就已經出事了。
似是決定了什麼,陳雲淏斂了斂眉, 鬢角抵著雪梅發燙的額際,他沙啞的呢喃了一句,“梅兒――就讓我擁有這短暫的一夜。明日……你要殺要剮我悉聽尊便。”
語畢,陳雲淏下了床榻,脫了鞋,緊接著就是窸窸窣窣地脫衣聲。他放下紗帳,坐在床榻上,這才顫抖地掀開雪梅身上的薄被,覆身壓了上去。
吻如小雨般落在她的額頭、眼上、紅唇上,他抬眼看著闔目的雪梅,臉上隱約布著青筋的她,終是顫抖般地解開她的袖口,脫下她的衣裳,當活玉生香地場景印入眼底,他呼吸驟然加重,只覺腿間漲熱的厲害。
冰肌的玉骨、曼妙的身姿,雪白的酮體一一在眼眸展現,他這才咬著牙根,忍耐著抬起她的臀部,分開她的雙腿,緩緩挺身而進。
沒過一會,床榻上咯吱作響,緊接著便傳來女子的痛呼聲和男子的低吼聲,床上的人影曖昧無比的相疊在一起,行了男女之間最親密的巫山雲雨。
他們那吟哦的嗓音讓月亮也不好意思出來,皎潔的月光也被烏雲密佈了起來。
翌日,旭日東升,陽光透過窗欞洋洋灑灑地照射了進來,照亮了這一室的昏暗。
“篤篤篤~”敲門聲響起,緊接著就傳來丫鬟的聲音,“三少爺~您起了嗎?奴婢將洗漱的物什給你端過來了。”
因著陳雲淏每日卯時醒來,便吩咐過旁邊的丫鬟卯時送來洗漱用品。可以往他都是起了身房門大開的,不像今日三少爺竟然還沒有起,房門也是緊閉著。
陳雲淏睜開丹鳳眼,扭頭睨視下了懷裡依舊睡著的雪梅,這才輕輕下了床,隨意的披了件衣裳出去。
“這些直接給我就是。”陳雲淏丹鳳眼沉了一沉,伸手一把接過。
丫鬟看著豐神如玉的三少爺,無端端的覺得今日的少爺讓人心跳加速,誘惑無比。丫鬟收回手,這才欠了欠身道:“老爺還說了,等他下完朝讓三少爺您晚點再去一趟書房,讓您今日別出門了。”
不用想,也知道陳丞相說的是昨夜在書房裡說的話,讓他出仕做官。他不禁皺了皺好看的眉宇,隨意的應承道:“嗯。晚點我會過去的。”
等陳雲淏闔上門,將洗漱物什放在桌子上,轉身向床榻一看,這才發現雪梅已經醒了,她坐在床邊用薄被緊緊的蓋著身子,低垂著的頭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如瀑布般的青絲隨意的披散著。
陳雲淏一驚,忙湊到床榻道:“梅兒,你醒了,可是要洗漱?或是我叫人給你備浴湯。”
雪梅終於抬了抬頭,她唇角微微莞爾,反問道:“這裡……是哪兒?”
剛剛那一聲三少爺,她聽見了。心裡已經不言而喻了,但還是心有期盼。
陳雲淏的身子僵了僵,這一刻……終於來臨了。他將伸在半空中的手收了回來,負手而立,“這裡――是丞相府。”
“那麼……你是誰?”
“我是丞相府的三公子,陳雲淏――也是你殺父仇人的兒子。”說這話的時候,陳雲淏痛苦的閉上眼。
雪梅若有所思的點頭,臉上滿是嘲諷與自嘲,“所以在雪域山……你聽到我說的殺父仇人是陳木滄的時候,你才要我跟你一起歸隱山林,放棄報仇。所以……你才會說如若我沒跟你在一起,你我恩斷義絕之類的話對嗎?”
“……”陳雲淏抿著唇,不語。
“哈哈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雪梅仰天大笑,一雙琉璃般的眸子氤氳著薄霧,淚水劃過精緻的臉龐。
陳雲淏坐在床榻邊,手足無措的擦拭著她的淚水,輕哄道:“梅兒……你別哭……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是我太傻!是我太蠢了!你昨夜就應該讓我死的!你為何不讓我死!為何!?我竟然――失身於我殺父仇人的兒子!我還有何顏面生存,我哪還有臉見黃泉路上的爹爹與哥哥。”雪梅抬拳不斷地敲打著身前的陳雲淏,整個人在崩潰邊緣怒吼著、悽厲哭訴著。
陳雲淏伸臂將雪梅抱在懷裡,大手覆在她的頭上,自責道:“梅兒,你打我罵我吧!你這樣……我心好疼!唔——”肩膀驀地被深深地咬著,彷彿利齒一般,他僵了一下便放鬆了身體,怕傷到她。
是他的私心,害的她如此痛苦,可貪圖那最後的一次溫暖,卻是餘生最後一次。
雪梅的牙齒一下比一下重,直至鼻翼裡有股血腥味,那被咬出血的肩膀順著口裡有種鐵鏽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