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事做,還沒本事承認啊!”水秀不屑地冷嗤一聲,在聽到走廊裡有步伐的動靜,這才冷眼掃了下身後的房間,旋過身就走了。
她紅唇一勾,喃喃細語了一句,“真期待明日一早啊。”
丞相府裡壽宴上因為發生了蛇鼠作亂,早已亂成了一團,武官的還好,還能閃身躲過,但也是披頭散發,好不狼狽。而這些文官平時哪裡見過這種上百條老鼠和蛇的場面,早被慘白著一張臉嚇昏了過去。
不時的還有老鼠與蛇在躺著地上官員的身上爬過。這場景――看的在場所有的人都抖了一抖,寒毛一豎。
他們算是看出來了,這蛇是沒毒的,合著就是有人來整蠱丞相,目的……不外乎就是砸了丞相的壽宴。
最後還是陳雲淏出場叫人拿了些驅蟲蛇蟻之類的雄黃撒了一地,指著家丁用籠子把抓蛇的抓蛇,抓老鼠的抓老鼠,這才作罷。
等陳府送走全部賓客,處理好這些事宜,已經是醜時了。陳丞相鐵青著臉進了書房,後面的陳雲笙跟陳雲淏自是抬步跟了上去。
“砰!”陳丞相剛坐在太師椅上,手便一拍案幾,氣急敗壞道:“查,給我狠狠的查!看看到底是誰存心破壞了老夫的壽宴!”
好好的壽宴辦成了笑話,他能想象明日去朝堂之上,肯定被恭親王等黨羽們酸言嘲諷了。
陳雲笙也是一臉泛白,厲聲道:“父親,你說這事有沒有可能是那姚雪梅做的?目的是為了給我們陳府一個警告。發生蛇鼠之事的時候,她提早就離了席。”
他還在為壽宴上她的不識抬舉而懷恨在心,所以矛頭第一個便指向了姚雪梅。他是恨不得――陳丞相馬上把姚雪梅整垮,這樣子,他才能為所欲為。
陳木滄混濁的眼珠子一沉,不屑冷哼一聲,“要說提早離席的,還有那恭親王與呼延勞桑!老夫就不信,他們真的是喝醉酒了撒酒瘋,剛好就這麼巧的出了府。他們幾個――一個都逃不了。”
呼延勞桑行軍打仗之時,是出了名的會喝酒,怎麼可能這麼快就醉了。而那恭親王,平時就是個笑面虎,談笑自若,怎麼今夜就如此沖動的跟呼延將軍拌嘴打架。
陳雲笙微眯了眯眼,低眉順眼道:“是,我定會讓人去查個水落石出。”
陳雲淏一直緘默不語,挺直著身板聽他們講,一雙狹長的鳳眸在聽到了姚雪梅這個字眼才顫了顫,轉瞬又歸於了平靜。
陳雲笙一出去,陳丞相這才抬眼看了陳雲淏,語重心長的道:“今夜你為何裝病不準時出席?明知道為父要給你介紹文武百官認識。”
說是壽宴,可陳丞相此次的目的,卻是為了讓陳雲淏露面。他沒露面,一切自是泡了湯。不過好在最後是他出面解決了蛇鼠問題,也算是露了面。
陳雲淏弓了弓身,卻是淡然無比道:“父親,孩兒不願意摻合這朝廷之事,讓孩兒闖蕩江湖、閑雲野鶴不好嗎?”
“不知所謂!你有這能力為何就不肯出仕!助爹一臂之力!闖蕩江湖有什麼好的,你還學著你那半吊子師傅閑雲野鶴!”想到這裡,陳丞相一腔怒火,“為父都後悔把你交到他手上治病,只要在京城,這裡有什麼名醫名藥沒有!老夫就不信,還治不好你的病!”
陳雲淏輕皺了下好看的眉宇,低聲道:“父親!師傅他老人家已仙逝了,孩兒不想議論這些。”
“好!為父不談論你師傅,那麼你什麼時候肯出仕?”陳丞相咄咄逼人道。
“父親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無需孩兒錦上添花。更何況有二哥相助於你,孩兒又何必插上一腳。”
“那不一樣!陳府的現狀你還看不出來嗎?老大貪戀酒色,他就是個酒囊飯袋!老二有勇無謀,卻一直覬覦為父的丞相之位!可你看他,有命坐嗎?”說到這裡,陳丞相冷哼了一聲,老大無用,老二也好不了哪去,還好陳家還有個謀略聰穎的老三。
“為父的丞相之位――唯你不可啊!壯大我陳府光宗耀祖的門楣只剩下你了。”
“孩兒真的對官場無任何興趣。”陳雲淏沉吟了片刻,道:“那父親為何就不肯試著放下呢――”
“放下?哈哈……”陳丞相冷笑出聲,混濁的眼珠子掃了他一眼,“你不會蠢笨的以為為父收手,他們就會放過我吧!你知道為父的敵人有多少嗎?景淳帝!恭親王!呼延勞桑!還有那姚府的孤女姚雪梅!更甚者――是老夫手下的那些官員。”
陳雲淏斂眉,低垂不語。
陳丞相繼續道:“一著不慎,滿盤皆輸啊!淏兒,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懂!為父縱橫朝野幾十年,見識了無數牆倒眾人推,破鼓萬人捶的場面!你要是倒了……人人都會上來踩一腳,而你要是得勢了,他們自然只能伏地討好於你。”
……
聽著裡面的聲響,陳雲笙幾乎咬碎了牙根,滿眼毒光之色,五官猙獰的擰在了一塊,他揮了衣袖甩身就走。
好啊這老家夥,原來打的是這主意!虧得他還做了這麼多事,合著還沒得一個‘好’字。
陳雲笙冷哼一聲,“那我倒要看看――是老三坐的上丞相之位,還是我坐的上!”
作者有話要說: 猜出來陳雲淏身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