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聲音的語落, 太明殿內所有的眸光都落在了那一襲白衣飄飄的身影上。
白衣聖雪,豐神如玉。隱在銀色面具下方的瘦削下巴白皙如玉,一張薄唇卻是色淡如水。
他的一舉一動都是悠然翩然,一種仙骨神.韻。
洛塵步伐沉穩有力的行至大殿內, 拱手一揖, 清淡如水道:“太後娘娘回朝,實乃我黃燕國的幸事。洛塵在此恭祝太後娘娘青春永駐, 長樂無極。”
太後娘娘掩唇一笑, 笑意盈盈,“哀家就謝國師的吉言了。來人~給國師上座。”
“諾!”宮女應承著。隨即擺上了椅子, 置於恭親王的旁邊。
國師一般很少會出現, 除了皇上有什麼難以抉擇的國家大事,他才會出現。
如今國師出面竟是為了恭祝太後娘娘, 尤其可以想象太後娘娘的喜悅之色。
若依皺了皺眉,小聲嘀咕了句,“國師怎麼來了?”轉瞬她側臉看了一眼雪梅, 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
“看我作甚?可是想吃芙蓉糕了?”雪梅卻依舊眼觀鼻鼻觀心的模樣,仰頭再飲了一杯酒,這才撚起糕點放在若依的面前。
“啊?”若依木楞了一下,緊接著一把抓過來放在唇裡小心的吃了起來,點頭如搗蒜道:“好吃,好吃!”
不對勁,實在是不對勁!
怎麼雪梅姐姐如今見到國師,如此風平浪靜?難不成——是府上那個夫君深得雪梅姐姐心意。
若依的想入非非雪梅不清楚, 只是此刻她發現再次看見國師,她已沒有那種炙熱的心。腦海裡閃現的面容——竟是清秋。
喝完宴席,半盞茶的功夫,太後娘娘便夥同著若依一起下去了。雪梅跟李公公說了一聲,也離席準備打道回府。
然她剛走出太明殿,就見一個年輕的公公小跑跟前,“姚王爺,這是皇上要奴才交給您的。”
雪梅道過謝,一把展開那字條,字條上卻是寫著,“朕有要事相商,禦書房一聚。”
這時後空也躍下了一個身影,卻是冷羽,“主子,萬萬不能過去。去了,就中了招。”
“哦?看來小羽進步了不少,知道是禦書房是個計呢。”
“呃……”冷羽被噎了一下,緊接著道:“主子知道這是個詐?”
將冷羽那詫異之色收入眼底,雪梅唇瓣勾起一抹冷笑,仿若罌粟綻放,“你看下這個字條。”
冷羽抬手接過,仔細看了半晌道:“主子,這是皇上的字跡沒錯啊!您從哪裡看出不對勁了。”
筆力雄健,蒼勁有力。
平時在戶部,她也瞄了幾眼皇上批閱的字,的確是這字跡沒錯啊。
雪梅連連冷笑,掩在袖口裡的小手攥得緊緊,“我不清楚此人為何模仿皇上的字跡如此相像,但是他的破綻就是,皇上——從未對我稱過‘朕’。”
冷羽恍然大悟,這才低首道:“那主子我們這就打道回府?”
“不,本王去赴約。”她倒想看看,給她遞紙條之人到底想做什麼。皇上此刻不是在太明殿中嗎?
那麼赴約之人,又是誰呢?
“是。”主子決定了的事情,斷然沒有反悔的決定。
所以冷羽又從衣袖裡掏出另一個字條,恭敬的遞給雪梅,“主子,剛剛屬下在宮門口的時候,有人用飛刀傳了這張字條。就是這張字條,屬下才準時趕了過來。”
雪梅心裡還奇怪小羽出現的這麼及時呢,原來有人暗中通訊啊。
她剛接過冷羽手中的字條,微眯了眯雙眼,唇瓣也微微一抽,“這、這字——”實在是狗刨字沒兩般,歪歪斜斜的,唯一能看的就是大概能看出什麼字。
冷羽也想到了剛剛自己見到這字的場景,冷然道:“屬下看此人是故意寫成這般,可是為何他又要如此偷偷摸摸呢?”
“或許——是不想本王認出他的字跡。”雪梅頓了頓,將字條收於衣袖,“走吧,咱們去禦書房。”
“是!”
到了禦書房,雪梅這才感覺到了不對勁,殿外沒有任何人的守候,只有禦書房的燈火通亮著。
當推開禦書房的門,背對著門外的那抹明黃身影才轉了過來,是——景淳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