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兩位客官慢等。”店小二說完,便退了出去。
聽到房門關上,水清秋這才開口道,“我剛剛去夢蘭院那裡尋你,可那老鴇卻說要見你還要等人知會,看來,要見雪弟還是挺不容易的。”
而且想到剛才,眉宇間便形成了‘川’字,他一向不喜歡那種風月場所,那裡邊的胭脂味差點將他嗆到,如若不是為了找雪弟,他一步都不會踏進那裡。
心咯噔一跳,然雪梅面上依舊安然若素,轉移話題道:“那也算巧,我剛剛便是遠遠瞧見你的背影,這才跟了上來,哪知水兄武エカ非凡,竟察覺到了我。”
端起茶盞,水清秋呷了一口,冷然道:“你不說,我也不會多問。”畢竟,誰也有不能說的苦衷,就連他,也一樣。
“呵呵……”見他沒有生氣,雪梅也就放下心了,“水兄這是剛到南城嗎?”
“回來已經十多餘天,只是最近瑣事繁多,這才有空來找你。”說這句話的時候,水清秋眼皮抬也未抬,專注的注視著手中的杯盞。
“……”
敢情是無事才來找她的啊?雪梅勾唇,不禁覺得好笑,水清秋的性子果真是率性,如若不是之前跟他有過接觸,只怕自己還真的會認為他目中無人。
“對了,水兄博聞強識,可知這雪荷花長在何處?”這幾日雪梅翻閱了所有有關雪荷花的藥,卻只知它常處於寸草不生,蟲鳥絕跡之地,黃燕何其之大,那這樣又該如何尋的著。
“雪荷花?”水清秋掀開眼皮,眉頭一皺,“這雪荷花可是治癒療傷的聖品,雪弟你可有何用處?如若沒有用處,我勸你還是莫打這主意的好。”
知道水清秋曉得這雪荷花在何處,雪梅眼前一亮,緩緩道:“水兄,我向你打聽此事,自是有用處,還望水兄能知無不言,告訴我雪荷花的去處。”這樣她就能省些エカ夫,不用一個一個的地方去尋。
“雪弟可是大夫?”思索了片刻,水清秋放下茶盞,久久才開口道:“不是我不想告訴你,而是這雪荷花生長的地方地勢險峻,一般人進去,很難出的來,很容易迷失方向,就算以我的身手去找那也是危險重重。更何況雪荷花喜陰,這生長之地定是冰寒刺骨,長年積雪,這抗寒也絕非一般人能抵禦的了,最重要的一點是這雪荷花一旦摘了,要是不及時用的話,時間一過,馬上枯萎,便再也沒有絲毫藥效了。”
“略知一二。”美眸一沉,雪梅沉聲道:“所以還望水兄能告訴我這雪荷花的地方。”
水清秋說的這一些她都懂,畢竟百年一次的雪荷花,又怎麼可能是眼前伸手易奪之物。
“哪怕可能會要了你的性命,你也在所不惜?”狹長的丹鳳眼一眯,水清秋很不明白雪弟執意要雪荷花是為何。
“是。”姚雪梅低垂眼眸,看著手中拿著的杯子,琉璃般的黑瞳閃過陰鬱,就算沒有雪荷花,以她孱弱的身子又能活的了多久?這茍延殘喘的日子,她受夠了。
既然如此,為何不讓自己存活的時間裡少受些病魔的折磨。
“罷了,我告訴你,在雪域山那裡有,不過還要再三個月,雪荷花才能盛開。”看姚雪梅執意如此,水清秋也實數無奈。
“多謝水兄,如若日後有要吳弟做的,我定當全力以赴。”雪梅拱手作揖,淺笑盈盈,一雙美眸滿是堅定之色。
“哦?”俊眉一挑,水清秋放下手中的茶盞,清冷的反問道:“你就不怕我要你做的事有悖道德,例如……搶掠殺奪?”
“不,水兄你不會這樣做的。”雪梅正了正神色,正經八百的開口道:“能對名利之誘而不動心的水清秋居士,又怎會讓雪弟做這種有違世道之事呢。”
“好!就憑你這句話,咱們今兒倆來個不醉不歸。”水清秋爽朗一笑,眼裡閃爍出的一絲愉悅不言而喻。
……
等冷羽從夢蘭院過來的時候,夜色已晚,去三鮮居尋主子的時候,兩人早已喝的爛醉如泥,冷羽沒辦法,只好將水清秋找個廂房住下,自己攙扶著主子回了府。
一夜宿醉,醒來的第一感覺當然是頭疼欲裂,雪梅輕揉了下額際,睜開眼眸看著紫色的沙簾,在看看自己一襲白色裘衣,這才想起昨夜與水清秋把酒言歡,兩人都喝多的事情。
門“吱呀~”一聲,卻是晚菊端了銅盆進來,晚菊輕車熟路的將銅盆架在放置的盆架上,將紗帳用銀鈎懸起,往床上一瞟,發現小姐已經睜開眼眸,正一板一眼的瞧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