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頭剩下兩個人了,芸娘這才斜眼瞅了一眼水秀,語調也不再似先前的談笑風生,而是語重心長以一派告誡的聲音說道:“水秀,這兩位公子可不是你這種身份惹的起的,咱們啊可要識時務,這以後呢,你還是接別的客吧。”
“芸娘,水秀……水秀沒有。”掩著絲帕,水秀紅著杏眼,嚶嗚的哭泣聲斷斷續續,梨花帶雨的,好不可憐。
“反正芸娘我已經告誡過你了,只是給你提個醒,至於這話你有沒有聽,皆看你的了。這夢蘭院可是你自願來的,要是出了什麼事,休怪芸娘我翻臉不認人。”
像這種事時常發生,芸娘也早已是習以為常,冷聲說完,便出了房門。
哭泣的聲音一止,水秀放下絲帕,身子無力的趴在桌上再次哭了起來。心裡滿是不甘,不、那個男子,她要得到。
雖說牧公子包下自己好幾天了,可卻從來沒有碰過她,他對自己一直是以禮相待,而她更是完璧之身。
這要是說出去,世人一定會嗤之以鼻,只當是一個笑話。因為一向以花花大少自居的牧淩宸,拍賣了花魁的初夜竟然會沒碰她。
然而事實,卻是如此。
可是她在第一眼看見他的時候,卻將整顆心都拉在了他的身上,他那絕世的容顏,勾魂的眼眸,亦正亦邪,一襲紅衣魅惑飄揚,渾身散發罌粟般的氣息,哪怕灰飛煙滅,她也甘之如飴。
當然也清楚的知道牧淩宸是黃燕唯一被封為女王爺的夫婿、入贅女婿。
但是她不求能當他的妻子,她只要能做個服侍他的丫環,她也願意。
心裡的不甘如一條蟲子啃噬著水秀的內心,纖手攥緊絲帕,越扯越裂,不行,她不能這麼輕易的放棄。
她抬起哭紅腫的杏眸,清秀的眼眸直視前方,瞳孔內閃著惡狠狠地光芒。
姚雪梅剛下樓梯,便迎頭撞上一襲錦緞衣裳的年輕男子,那青年一身酒氣圍繞,顯然喝了不少酒,懷裡還摟著一個水綠衣裳的嬌美人。
“誰啊!沒長眼睛啊!敢撞本大爺,活的不耐煩了。”頭也沒抬,便是一陣刺耳的罵咧聲。
姚雪梅不可制止的向後退了幾步,幸得後面有冷羽扶著,才免遭被推倒在地。
“主子。”冷羽冷眸一閃,狠狠地盯了盯那依舊醉醺醺的青年。
“小羽,別理他,咱們走。”姚雪梅輕瞥了那青年一眼,繞過他們轉身欲走。
果真是囂張至極,還真是有什麼樣的父親就有什麼樣的兒子,這話果真不假。
“走!本大爺讓你走了嗎?!”陳雲蘇一把上前攔住她們的去路,半睜著迷濛的醉眼,“不給本大爺賠禮,你們誰都別走!”
抿著朱唇,姚雪梅神情淡然的看著這一切。輕轉眼眸看著眾人望向這邊的視線,那裡面有同情,有憐憫,更有嘲笑看戲的眸光。
仇恨的光芒一閃而過,最終轉向了平淡,然姚雪梅掩在衣袖下的粉拳卻依舊攥地緊緊得,如若不是不想把事情鬧大,她也絕不會這麼輕易的饒過陳雲蘇。
看姚雪梅一刻間的沉靜,陳雲蘇臉上的神情一惱,酒也清醒了不少,一雙泛著淫.光的眼珠子愣神的看著姚雪梅那美好的容顏,垂涎三尺的說道:“美人兒,只要你陪大爺玩玩,剛剛的一切就不算數了,爺一定會好好的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