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暗沉沉的,墨藍色的蒼穹隱隱約約可見幾顆星星。四周悄寂無聲,只有微風才時常吹拂了下樹葉的聲音。
縣衙內,燈火通明。
坐在大堂內,牛志昌剛摘下官帽放在紅木桌上,剛放鬆下身體,這一天的事情實在太多了,先是有人拿著玉佩來找自己,那玉佩是象徵著代皇出巡,是欽差大人之物,還不待他去迎接,便有人闖了進來,一襲黑衣,手上還押著一個人,那雙眼眸盯了他一眼便止不住顫抖,實在太恐怖了。
“你就是縣令吧,快隨我去見欽差大人。”只說一句話,便鬆了手中的人,轉身便離開了,害的他火急火燎的也前往安福九樓趕去。
這明戴包也實在太囂張了,自己平時也沒少受他的氣,可就算他再怎麼看明戴包不順眼,他也畢竟是丞相的外甥,而他不過是區區的五品官員,他拿什麼跟權傾朝野的勢力比!
可這欽差大人,擺明瞭是不放過這明戴包,還讓自己給個交代!
交代,交代個屁!
他牛志昌就算是把命搭咯,也不敢動明戴包半毛!這不是讓他左右為難嗎?!
一想到這事,牛志昌頭痛了起來,官大一級壓死人,這說的不就是現在嗎!
要不,先糊弄下欽差大人,說是懲罰了明戴包,他也知錯回改了。等欽差大人走了,他才把明戴包放出來……
正想著該用什麼計策救明戴包的時候,一個家丁便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撲通跪下就道:“老爺,大事不好了!”
“不好!不好!你瞎嚷嚷什麼!沒看見你老爺我正想著事情嗎?!作為牛府的奴僕,如此慌慌張張,被人看了還不是笑掉大牙。”拍著桌子,牛志昌沒好氣的吼道,八字撇的胡須又氣的翹了起來,“你死爹還是死娘了!?”
被他這麼一罵,跪著的家丁也是一臉的委屈,也慢條斯理的回答道:“不,不是,是衙門外站著兩位公子,其中戴著鬥笠的還說自己是欽差大人。”
“什、什麼!?”牛志昌的聲音頓時高了起來,“沒用的東西!為何不早點說,慢吞吞的不知道怠慢欽差大人是什麼罪行嗎?他們現在再哪兒?”
“在、在衙門口。”說完,家丁顫巍巍的指了房口的位置。
剛說完,便只見老爺拿起桌上的官帽便興沖沖的往門口跑。
家丁此時是十分的憋屈,剛不知道是誰讓他們穩重些,咋老爺這時不穩重了?說起來,他們這些下人最倒黴,做什麼都是錯的,瞧老爺那話不就是嘛?!
衙門外,一襲紫色衣裳,翩翩如玉,姚雪梅靜靜的佇立著,負手而立,鬥笠之下掩蓋不了的那一種華貴雍容。
後邊一襲黑色衣裳的冷羽,眼神冰冷,仿若羅剎,讓立在門口等待的奴僕急得一臉冷汗,神情緊張。
“下官牛志昌有失遠迎,還望欽差大人見諒。”扶著官帽,牛志昌快步的向前走去,弓了弓身子,急急忙忙的跪在了地上。
姚雪梅輕輕擺手,不想同他套這官場的虛禮,直接奔入主題,“無妨,牛大人,本官如今是來審判明戴包的。”
“是是,大人請進。”說著牛志昌站在了一旁,讓姚雪梅先進。
透著鬥笠看著牛志昌那點頭哈腰、一臉諂媚的姿態,雪梅眼眸閃過一絲的嘲諷意味,毫不客氣的抬步跨過門檻,向裡面走去。
步入廳堂,那裡面早有幾個官兵在那裡等候著,“欽差大人請上座,下官這就叫人把明戴包給押上來。”
“不用。本官只需旁聽便可,至於這縣老爺的位置你還是自己留著吧。”抬眸看著大堂匾額上掛著的公正嚴明,姚雪梅唇角一勾,心裡不覺好笑。
好個公正嚴明!說的這麼好聽,又怎麼會如此放任明戴包狐假虎威、欺壓百姓,任百姓的安危於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