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們輾轉又按著地址,找到了一個廣西的山村裡。
但好巧不巧,他們找過去的時候,剛好碰上了多日的大暴雨,鄉村的公路很快就被暴雨引發的洪水淹了。
為了他們的安全考慮,保鏢讓他們先不要進山了,先在附近住下,等山洪過去了,再找路進山。
可昨天兩人是答應得好好的,結果今天就沒見人影了。
保鏢四處找不到他們,打他們電話也沒回應,估計是沒聽他的話,又跑去山裡找人了。
他已經等了一天一夜了,還沒訊息,不得不把這個壞訊息先告知尤未。
尤未這下根本無法再保持鎮靜了,第一反應就是要飛去廣西找他們。
江耀雖然心底也著急,但還是溫聲先勸慰她:“案子已經移交到法院這麼久了,可能很快就要開庭了。這個節骨眼上,你不能走,要去也是我去。”
伍錚梁一聽江耀這麼說,立即表態:“你去什麼去啊?你不是代理人啊?我飛一趟得了。好歹我也是警校出來的,真有個什麼好歹,也比你們能應付些。”
曲淮鑫竟然也破天荒表態:“對啊,你倆現在誰都不能走。要去的話,不如我陪著伍律一起去找他們。”
“不是,你又來添什麼亂啊?”伍錚梁好像是生怕他拖後腿,“你就在所裡好好待著,我一個人就夠了。”
“你什麼意思你?好心當成驢肝肺!”曲淮鑫怒道,“我好心想陪你一起,你倒好,這樣看不起我!”
“你沒聽啊,那可是山洪,你這小身板一去,說不定隨時就被沖走了!”
“看不起誰呢!什麼小身板?我雷打不動天天都去健身房鍛煉!我這體格,去選健美先生都綽綽有餘!”
兩個人竟然就這樣吵了起來。
聽著他們的吵架聲,尤未的腦子裡亂哄哄一團,又加上被這個壞訊息激得心跳狂震,突然喘不過氣,身體一軟,就暈了過去。
“尤未!”
她在黑暗中,似乎聽到江耀驚叫了一聲,又聽到了伍錚梁和曲淮鑫爭先恐後地開始打醫院的電話,送她去醫院急救。
她在黑暗中朦朦朧朧地聽到江耀和醫生的對話,說她只是因為連日來精神緊張加情緒過激,氣急攻心,才暈倒的,讓他們不用著急。
她雖然有意識,但卻好像被禁錮在了這片黑暗裡,不管怎麼樣都睜不開眼。
不知過了多久,她又聽到了江耀打電話的聲音:“找到了?那就好!”
“什麼?不是她?”
……
可能是因為頭暈,接下來的話都成了斷斷續續的詞句,她掙紮著想要分辨,但最後還是抵抗不住那種暈眩,徹底睡了過去。
等一覺醒來,她發現自己已身在輝爾曼的房間。
而江耀在她醒來的那一秒,立即湊到她身旁,給她遞水:“醒了?先喝水。”
尤未卻顧不上喝水,急切問他:“他們呢?人現在找到了嗎?”
“找到了,在你暈過去的時候,躊躇就打電話給我了。”江耀連忙告訴她,“他們確實是冒雨進山了,但是,是因為是聽說了有村民被困在山裡,就和其他村民一起去救人了。剛好那個韋師傅也被困在山裡,被他們和村民一起救出來了。”
可能是擔心接下來的話會讓尤未激動,再一次暈過去,他特意將手罩在她肩上,提前穩定她的情緒:“韋師傅說,他認得這條金項鏈。他說,項鏈是十年前,一個女人找他來打的,他還能記得那個女人。雖然她長了一張讓人記不住的臉,但她有個特點,就是她的下排牙缺了一顆牙齒,講話時有時能看到那裡露出的黑洞。”
“他之所以對這個女人記得這麼清楚,是因為那個女人就是拿了一顆牙齒過來,讓他打項鏈的時候,把這個牙齒鑲嵌進去。也就是說,那條項鏈裡有那個女人的牙齒。”
尤未萬分詫異,不理解為什麼有人會把自己的牙齒放在項鏈裡,而江耀的下一句話更是讓她如聞驚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也辨認了英姿他們出示的照片,確認了那個找他打金項鏈的女人,不是毛小霞,而是……蔣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