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剛才擺出了一副不願與她分離的模樣,心裡實則竊喜,她走得正合他意。
如果成功,證據都被如數銷毀掉,他又能再一次逃脫;如果失敗,警方抓到了沈靈雲,她也會為他攬下一切罪責,而他依然可以拿錢走人,逍遙法外。
一想到這“唯二”的結果,他哪樣都不會虧,他頓時愜意起來,只等著停車杆抬起,就準備逃之夭夭,開啟他的新生活。
可他高興得似乎太早了一點。
在停車杆升起之前,耳邊忽傳來“砰”的一聲巨響,而他眼前的擋風板似被什麼擊中,應聲碎裂成蜘蛛網般的不規則形狀。
鬱望凝住了笑意,愣然地降下車窗,探頭望出去。
他一下便看清了,憤慨不已的阮覓夏正舉著一根鐵棍攔在車前,不讓他離開:“你這個畜生!你還想跑去哪兒!”
鬱望由驚轉笑,只笑她的不自量力。
若是平時,他還有時間和她玩一玩,但今天他可沒空奉陪了。
眼看停車杆已經升起來了,他笑了笑,果決地踩下了油門,向阮覓夏直接沖了過去。
阮覓夏沒想到,他竟然會直接開車沖過來,在震驚中,旋身躲閃,眼睜睜地看著鬱望開車急轉了一個彎越過了她,就向前方猛沖而去。
她愣了幾秒,抄著棍子拔腿追了上去,卻怎樣也追不上他了。
將阮覓夏甩在身後之後,鬱望的心情越發好了,得意地在車道上橫沖直撞、四處超車,在其他司機的叫罵聲中,笑得更開心了。
他本以為自己就能這樣一路順風地達到機場、逃之夭夭,卻在快抵達機場時,感到了車子似乎出了問題。
方向盤彷彿重如千鈞,他突然怎麼打也打不動了。
而車裡的控制系統也發出了尖銳的警報,提示他車子的前胎出現了問題。
“操!”
鬱望認定這是阮覓夏搗的鬼,破口大罵了一聲,卻不得已把車停到一旁,下車檢視車胎的情況。
他剛來到車前,蹲下身時,就聽見身後響起了尖厲的警笛聲,直逼他而來。
他怔了一下,只覺這些警笛聲像道道催命的符咒,瞬間定住了他。
恍惚了片刻後,他趕緊去看車胎的情況,卻發現左胎漏了一個大洞,根本無法修複。
他又狠狠咒罵了阮覓夏一句,起身正準備邁開步子跑路時,卻聽見背後傳來低沉的警告,與警笛聲交織在一起:“站住,不許動,鬱望!”
他僵滯住,一瞬間,腦子裡便閃過了許許多多的脫身計劃。
但在他轉過身時,看見那些警察身上配的槍,他放棄了這些不切實際的想法,而是笑眯眯地著問那些警察:“警察同志,你們是來找我的嗎?是有什麼需要我配合你們調查嗎?”
警察向他展示了傳喚證:“鬱先生,我們收到舉報,現在懷疑你名下的雲望基金涉嫌多項違法行為,麻煩你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
他沒有一絲的慌亂,仍舊笑著回答:“警察同志,其實你們不來,我也想來找你們了。有人公開直播,誹謗我的聲譽,讓我覺得很苦惱。我一定盡力配合你們調查,也希望你們能幫我洗刷掉對我的汙衊與栽贓。”
警察卻沒理會他的話,將他往警車上帶:“那就麻煩和我們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