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苼在這樣壓抑的環境中,近乎要崩潰。
在重壓之下,她已經找不到任何可求助的人,只能趁一次爾景元出差時,對爾景元的妻子,自己名義上的“養母”傾吐了一切,希望爾景元的妻子能幫助自己,逃離這裡。
可爾景元的妻子在得知這些後,卻不敢為她出頭,只是迅速地和爾景元離婚,離開了爾家這個是非之地。
眼看無人願意幫助自己,爾笙徹底陷入絕望,透過各種各樣的方式麻痺自己,抽煙喝酒、打架鬥毆、四處惹事,只希望爾景元能厭煩自己,徹底放棄她。
如她所願,爾景元在這幾年對她終於有些厭煩了,也可能是他已經沒有新鮮感了,需要一個新的獵物激起他的慾望。
而那個新的獵物,就是向思思。
向思思幾乎和爾苼有著如出一轍的命運,也是因為父親在爾景元的場子裡欠下了巨額賭債時,在被逼債時,抵給爾景元的。
可向思思那時已經上了初中了,和懵懂無知的爾苼不一樣,她從被父親交到爾景元手裡開始,就從沒屈服過。
無論爾景元如何用甜言蜜語蠱惑,無論他如何用華服珠寶引誘她,但向思思一直都沒停止抗爭過。
在被他囚禁在別墅的日子裡,她從始至終都想著逃離。
原本想要“熬鷹”的爾景元卻無法馴服這只倔強的“鷹”,也令他漸漸失去了耐心。
當他使勁一切手段,還不見她示弱後,他怒意達到了巔峰,再也顧不得其他,只想用蠻力逼迫她就範。
他緊逼她而去,而她逃無可逃時,選擇從陽臺縱身跳下,以決絕而又慘烈的方式換取了她的自由。
爾景元對這一場沒有得手的“狩獵”怒不可遏。但向思思已經死了,他只能遷怒於那個賭鬼,讓他再補來一個女孩,替代他不聽話的女兒,否則就要了他的命。
可那個賭鬼並沒有第二個女兒可以抵給爾景元了,來找爾景元的卻是向思思的母親毛小霞。
那個女人長著一張完全讓人記不住的臉,她在爾景元面前低垂著眼眸,聲音輕輕的:“請老闆收下我,留在這裡吧。”
爾景元挑眉:“你是想救你丈夫?”
她沒有直接回答,只是重複一遍:“請老闆收下我吧,在這裡,我端茶倒水,什麼都能做。”
他好奇問她:“你……不恨我嗎?你女兒——”
她搖搖頭,好像並不悲傷:“她已經死了,但我想活著。所以老闆,給我點活幹吧。”
爾景元於是真的留下了毛小霞,留她在賭場當個保潔員,主要是需要她清理那些賭徒在賭場留下的血。
毛小霞一直是個沒有情緒起伏的人,每次在清理這些時,並沒有大驚小怪。
甚至後來,她的丈夫再次因欠下了賭債被砍斷手腳時,被打得奄奄一息,向她呼救時,她也是面無表情地用拖把拖掉了他在地上留下的血,卻沒有伸手扶起他,而是讓他幹嚎了一個晚上,活生生痛死在了賭場。
但她的出現,並不能填補“向思思”的空白,直到阿忘突然闖進了他的視野。
阿忘的出場和那些爛賭鬼們沒有什麼不同,也是因為欠下了賭債,無力償還。
無路可逃之際,他奮力掙開了圍堵他的幾個打手,剛好沖到了爾景元的身旁,卻又被新湧上來的打手們重新抓住。
眼看已經無路可逃,下意識就向身邊的爾景元求助:“老闆,老闆,您救救我,救我一條生路。我這條命,以後就給您了,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為您當牛做馬,絕無怨言。”
爾景元本不想搭理他,但他死死抱住了爾景元的腿,死不鬆手:“貴人,今天相遇即是緣,您當行善積德,救我一命,求求您,求求您。”
阿忘這句話也是瞎貓撞到死耗子,爾景元這種生意人,還是挺信陰德這碼事的。
阿忘的賭債對他而言,不過也是九牛一毛灑灑水,略一思忖,還是替他付了賭債。
但他也不做虧本生意,告訴被他救下來的阿忘,一個月內,他要他幫忙找到向思思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