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三人都是頭一次用,連左右手都拿反了,又引來了毛阿姐的訓斥。
她們從未覺得吃飯是一件這麼困難的事情,不僅拿錯了刀叉要被她罵,連吃得過快也會被她打。
但三人都不敢再抵抗,只能按她的意思,小口小口地吃著東西。
吃完飯後,毛阿姐卻不允許她們離開花房,而是讓她們呆在花房裡看書、喝茶,但不能在花房裡講話、走動,只能靜靜地坐在那裡,一連幾天都是如此。
她們不解毛阿姐的用意,直到後來,孟秋荷才逐漸明白,她們其實是被打扮成了洋娃娃,而花房就是她們的展示櫥窗。
她們呆在花房裡的一舉一動,都在被暗中窺視著。
而窺視著她們的人,就是那些想要從展示櫥窗裡帶走一隻洋娃娃的客人們。
幾天後的一個早上,孟秋荷被毛阿姐一個人帶來了花房,讓她一頭霧水:“毛阿姐,小霜和梅梅呢?”
“她們等會會來的,你不用急。”
她敷衍地回答著孟秋荷,將她推入了花房,就轉身離去。
孟秋荷感到不對勁,想要從花房裡逃走,可毛阿姐卻已經把門反鎖上了。
她拍打著玻璃門,大聲呼叫著,可毛阿姐卻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她正覺慌亂之際,卻聽見身後傳來一個溫柔的男聲:“你好,苔絲。”
孟秋荷被嚇了一跳,驚愣地抬眸望去,卻發現一個素昧相識的男人正坐在她平時會坐的位置上。
他戴著一張泛著冷光的面具,指節上顯眼的黑曜石戒指也發出暗沉的光澤,與面具的幽光交相輝映。
她被驚嚇得往後閃躲:“我不認識你……我也不叫苔絲……”
“啊,不好意思,”他朝著她和善地笑笑,朝她舉起她這幾天看的《德伯家的苔絲》,“因為我看到你這幾天都在讀這本書,所以我下意識對你叫出了這個名字。”
“我沒有……”她本能地否認,“是毛阿姐讓我拿著書裝樣子的,其實好多字我都讀不懂……”
他不以為意地笑了,招手呼喚她坐到她身側:“過來,坐到我的身邊來,有哪些不懂的,我教你。”
他的聲音彷彿有一種不容她拒絕的魔力,牽引著她來到他身旁。
她猶疑著沒有坐下,可他拉著她的手腕,一把就把她拉到了他的身邊。
他翻開書本,悉心引導著她找出那些她不懂的字眼,認真教導著她。
他每日來看望她,教她讀書、念詩、寫字,陪著她吃飯,在花房中散步。
他們的關系與日俱增地親近起來,尤其是有一日,花房裡的玻璃突然爆開了,差點砸到她身上,幸虧他把她護在身下,才沒讓她受傷,而他自己卻破了皮。
她對他心懷愧疚,但他卻說沒事。
等花房的玻璃修補好以後,他依然雷打不動地每天都來看她。
她只要提出心願,他似乎都會滿足。但只是有一點,他從不肯帶她離開這間花房,哪怕她只是提出想出去一小會兒,去戶外呼吸一點新鮮空氣。
但即使如此,也比在地牢中的日子裡好多了。
她開始沉溺在這樣的日子裡,也對即將要到來的危險放鬆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