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誠言抬腳,從花圃裡跨出來,給他們開門,和尤未玩笑道:“我看不是驚喜,是驚嚇。”
尤未沒好氣地哼了一聲,杜誠言卻樂呵地笑起來,笑完和她講:“這個點,菜市場都關門了,晚上我們出去吃吧。”
尤未歪了下身子,讓杜誠言看清江耀手上拎著的一堆菜:“沒事,今天他下廚。”
“你個欺軟怕硬的,就只會欺負小江。”
杜誠言唸了她一句,就從江耀手上接過菜,先進屋放進廚房了。
不過,他今天的活也只能幹到這裡了。
等江耀進門後,就接管了廚房,讓他又成為了無事閑人。
杜誠言得了空,就來調侃尤未:“這次你是算領工作關系來我這兒送溫暖,還是算帶人來見家長呀?”
尤未白他一眼:“你說呢?”
“我說這樣不是挺好的嘛,不知道你之前犟個什麼勁兒,非要把他逼去美國。這也就是小江,要換成其他人,早就放棄你了。”杜誠言現在看江耀就是從頭到腳都滿意,“要不……你們早點把事定下來,我也可以早點安心。”
尤未明白他說的“事”就是結婚,但她腦子裡都是案子的事,從來不敢想這件事。
“你不要這麼俗氣,學人家催婚,”她回懟,“你擺弄你的花花草草就算了,可別想擺弄我。”
“我已經老了啊,老了就會變俗氣的。”杜誠言知道她其實也沒心思想這個,也不再勸了,“算了,你倆的事,你們自己操心去,省得我關心你,還要被你說俗氣。”
“哪裡的話!你在我眼裡,永遠是十八歲的大帥哥。”尤未開吹了,“對自己有點信心,大帥哥。”
“夠了夠了,太浮誇了。”杜誠言聽不下去了,“今天來找我,到底什麼事?”
尤未本還想裝一裝,奈何杜誠言不讓她裝了:“你從小到大,一有小心思了,那眼珠子滴溜溜轉得就和小狐貍似的,別人不知道,我還看不出來嗎?”
尤未嘿嘿一笑,也不遮掩了:“我就說了,老杜,還是你最瞭解我。”
他也笑了:“所以,到底是什麼事?”
尤未問他:“我記得,你之前有個關系不錯的大學同學,應該是在s省的女子監獄當監獄長吧?”
她還沒往深了問,杜誠言卻即刻了解她的想法:“你想去見向思思?”
尤未也不避諱她的真實意圖:“是,我們去垣城的那一趟,發現了點新東西。”
她將那張合照,以及和江耀討論出來的推測都告知了杜誠言。
杜誠言似有小小的訝異,但當律師的那些年,他也算是林子裡的什麼鳥都見過了,很快恢複了鎮定:“所以,你是要去找向思思,確認她是不是鄧春臨?”
“是的。如果她當年隱瞞了我這些,那就證明,這些和她的案子一定是有關系的。”
杜誠言卻有些憂慮:“可是,如果當年她都不願意告訴你這些,現在她會肯嗎?”
“如果我不去,就百分百沒有希望,但我去,至少還有希望能讓她開口告訴我。”尤未已經考慮得很清楚了,“所以,老杜,幫幫忙。”
杜誠言輕輕嘆了一口氣,立刻起身去書房打電話了。
過了一會兒,他從書房出來後,就遞給她一張便簽,上面是一個名字和聯系方式:“後面你就聯系她吧,但……如果向思思不願意見你的話,她也是沒辦法的。”
尤未興高采烈地收下了:“我知道,謝啦,老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