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街上行走的人們,也穿著統一的衣服,上面都印著“向日葵”的標誌,讓尤未好奇:“他們穿的衣服,怎麼都是一樣的?”
“只要是雲望小鎮的居民,都要穿統一的制服。”阿ki淡淡解釋,“上面的向日葵,是我們基金會的標誌。”
“那……怎麼樣才能申請成為小鎮的居民呢?”
阿ki透過後視鏡望了她一眼:“有標準,但具體標準,我不清楚,只有我們的審核員清楚,但基本上都是一些需要幫助的人。”
說話間,那些居民正準備走去對面的商場,於是阿ki便停下車,讓他們先走。
奇怪的是,他們像是經過訓練一樣,動作整齊劃一地向阿ki點頭致謝後,才排著隊走去對面。
而他們行走的步伐,也非常一致,就像是被訓練過一樣。
尤未覺得更詭異了:“為什麼他們的動作這麼整齊……”
阿ki卻不以為意,簡單解釋了一句:“這裡,有這裡的秩序要遵守。”
他話音正落,有輛同樣帶著向日葵圖案的校車開過來,緩緩停在了他們旁邊。
學生們排著隊,依次從車上下來。看年紀和身高,他們應該是在上初中。
而他們的打扮也是統一的,男生們修剪成一樣的短寸頭,女生們則用黑發帶紮起了馬尾辮。
和那群剛剛經過接駁車的人一樣,無論是男生還是女生,動作和步伐都非常一致。
他們下車後,並沒有四散著離去,而是在面無表情地繼續列隊向前。
尤未有些錯愕,因為她感到面前的這些學生不像是活人,更像是機器人,雖然有序,但更讓人覺得他們身上有股死氣彌漫的感覺。
她忍不住問阿ki:“他們是哪裡的學生?這是要去哪裡?”
阿ki覷了她一眼,可能是覺得她的問題很愚蠢:“小鎮裡只有一個私立學校,他們這是放學了,準備回小區。”
看上去他不想再回答尤未的問題了,他開動接駁車,也用一句話強制結束了他們之間的對話:“我還是開快點吧,沈總該等急了。”
正說著,接駁車疾馳起來,周圍的一切都被拉成了幻影,讓尤未無法再繼續觀察下去。
她抵達莊園時,沈靈雲笑著出來迎接,但卻未對她說明什麼,而是帶她來到了她的露天庭院。
尤未跟著沈靈雲踏入那裡,卻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
庭院裡默然正站立著二十多個女孩。她們依次排開,環成一個圈。而圓圈的正中心,擺放著一個寶藍色的篝火桶,正在燃燒著熊熊的火焰。
尤未看著那些女孩的臉,忽然覺得說不出的眼熟:“她們是……”
“是像心潔一樣,曾經被林浮崖欺騙過的女孩們。”提起閔心潔,沈靈雲眼神一黯,“是我邀請她們前來的。”
尤未又望向她們,發現她們的手上還拿著畫:“這些畫……就是林浮崖誘騙她們所畫下的嗎?”
沈靈雲點點頭:“嶽詠風本來扣住了這些畫,既不願還給林浮崖,也不願還給她們。但我覺得,還是不能讓這些畫流入市場,所以我花錢問他買了過來。”
尤未愣了愣,有點為沈靈雲不值,因為聽沈靈雲的意思,就是嶽詠風肯定又借機敲詐了沈靈雲一筆。
她忍不住說:“其實,您本來沒必要向他屈服的。嶽詠風並不是這些畫的所有權人,如果真的去打官司,他也不佔理。”
“尤律師,法律是能解決很多問題,但如果真的到要走到使用法律訴訟的那一步,也早就已經不是最優解了。”沈靈雲望向她,“就像你們,也並沒有堅持要為她們向林浮崖提起訴訟,反而選擇在庭審裡選擇抹去她們的存在,沒有說出梁槿秋為什麼要接近林浮崖的真相。這是因為你們也明白,有時候,不說要比說出來好。”
尤未怔愣,沈靈雲卻釋然地笑了:“無論如何,這是我人生中最值當的一次拍賣,你不用替我覺得不值。因為接下來,我們都會目睹令我們一生難忘的藝術。”
她正說著話,尤未的視野裡忽出現了一抹白色,令她微微一顫。
那正是她多日未見的梁槿秋,身著著一席典雅的白裙,懷裡正抱著那幅失蹤已久的《山海姝色圖》。
尤未怔住了:“……是你把她找回來的?她後來去哪裡了?”
沈靈雲淺淺一笑,將梁槿秋後來發生的事慢慢講給了尤未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