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耀和尤未聽了這個數字,面面相覷。
鄭躊躇也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了,咂舌:“五百多萬……這可不是小數字,已經遠超五十萬了……”
聽見鄭躊躇的嘀咕,郄一諾坐不住了,不住央求他們:“江律師,尤律師,我本來就是專做民事的,對刑事也不熟。求求你們再幫幫忙,看看有什麼還能幫上槿秋的。她很聰明,也很勤奮,好不容易考上了沁大,如果不是被那個畜生逼得,她也不會走上這條路!費用的問題你們不用擔心,所有費用我會代她承擔!求求你們幫幫她,好麼?”
江耀本想說什麼,尤未卻搶道:“現在案子還在偵查階段,我們也沒辦法閱卷,沒法瞭解詳細情況。這樣吧,等案子移送檢察院了,我們先去閱卷,再看看有什麼能幫她的。”
“可是……可是這樣會不會太晚了?”即使不做刑事,郄一諾也瞭解最好的介入時間是在“黃金37天”,“不是說,越早介入越好麼?”
“我們現在手上案子實在太多了,實在沒有時間再接梁小姐的委託。”尤未抱歉地告訴她,“不如等移交審查了,您再替梁小姐來找我們?估計那個時候,我們也能空一些,能更好地替梁小姐研究案子。當然要是您如果實在等不及,我們也能介紹其他律師給您。”
“如果確實不方便的話,就算了。”郄一諾失落地起身,“今天謝謝你們三位了,我先再去找其他律師再諮詢一下吧。”
看郄一諾要走,江耀和鄭躊躇想說什麼,卻又被尤未打斷:“躊躇,幫忙送一下郄律師。”
鄭躊躇頓了頓,還是照做了,帶郄一諾離開了。
接待室剩下他們兩人後,江耀終於問出了口:“敢問一下,尤律師,您現在手上很多的案子是從哪裡來的?”
“當然是我編出來的啊。”尤未毫無愧色,“不編出來怎麼能打發她走呢?”
江耀怔怔地望著尤未:“可你明明是想接這個案子的……剛才你為什麼不直接答應她呢?”
這次輪到尤未好奇了,故意踮腳貼近他,與他鼻眼相貼,勾起唇角:“你怎麼知道我想接?”
江耀被她鬧得臉又發熱,說話也亂了節奏:“……這個……這個案子和宗律師有關系,又可以藉著這個由頭去雲望基金調查,你不可能放過這個好機會。”
尤未輕笑一聲,退回了安全距離,也不和他賣關子:“我是覺得太巧了,所以剛才沒有答應她。”
他茅塞頓開:“你是懷疑她本來就不是來找宗律師的,而是受人安排,沖著我們來的?”
“我們剛調查到雲望基金,就有和雲望基金相關的案子找上門來,也太巧了吧?”她分析,“而且這案子很蹊蹺。梁槿秋竟然能用ai去詐騙,為什麼非要去詐騙林浮崖的畫?她明明可以直接要錢,卻選擇去騙幅畫,騙到手了還要想辦法銷贓,反而麻煩,也更容易暴露自己。”
“我剛也在想這一點。不是這個圈子的人,也很難有銷贓的途徑。”他接著分析,“而且聽郄一諾的意思,梁槿秋像是臨時起意才選中林浮崖的畫,但我總覺得,不會這樣簡單。”
“沒錯,”她剛才就是這麼想的,“所以我剛才才沒有直接答應下來。”
江耀若有所思地打量她,她被他看得不自在了,挑眉:“怎麼了,你想說我變了?變得膽小了?”
“不,我是在想,你為什麼會變了。”他猜測,“是因為和苗若凡遇險以後,你才變得更謹慎了?”
她不滿:“怎麼了,謹慎點有錯麼?難道你還想讓我再死裡逃生一次?”
他卻從她著急掩飾的表情裡讀出了答案:“看你的樣子,好像也不只是因為這個?難道是……因為我?因為現在要考慮我,所以才變得這麼謹慎?”
她頓了一瞬,即刻懟他:“我以前好像沒看出你是這麼自戀的人啊,江律師,能不能請你不要自作多情了?”
“嗯,是我自作多情了。”江耀壓不住笑意,拉她起來,“走吧,想吃什麼?讓我為我的自作多情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