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不該和江耀再討論下去了,這個案子雖和雲望基金有那麼一點聯系,但也不是他們現在該關注的重點,他們現在更該關心的是——如果寄來門票的人就是潛伏在暗處的毛小霞,她為什麼要引誘宗玉澄去公益藝術展呢?
她剛想把話題扯回來,江耀的手機便震動了起來。
兩人同時移轉視線,發現是鄭躊躇的來電,對視了一眼,江耀便接起了電話:“喂?”
“師父,你今天會來所裡麼?”
“怎麼,出什麼事了麼?”
“有位啟名過來的律師,好像不知道宗律師出事了,說有個很急的案子想找她幫忙。”不知是不是因為那個律師的急迫心情感染到了鄭躊躇,令他說話的節奏也有些急促起來,“我告訴她宗律師還沒醒之後,她好像有點六神無主了,我就讓她先去接待室坐著了。”
鄭躊躇其實也吃不準接下來他該怎麼辦,所以才打電話給江耀,“我需要問問她是什麼情況嗎?”
一聽是來找宗玉澄的,江耀以眼神詢問尤未,看到她忙不疊地點頭,便對鄭躊躇說:“先給她倒杯茶,讓她稍等,等我們來了再說。”
接到電話後,兩人便趕去了念誠。
鄭躊躇也在接待室一起等著,聽到動靜後,立即為他們開門:“師父,尤律。”
江耀和尤未進門便看見了他所說的那位律師,也和鄭躊躇一起站了起來。
看模樣,那律師年齡不大,應該是才入行沒幾年的新手,連和他們打招呼的聲音都有些怯生生的:“江律師您好,尤律師您好,我是啟名的郄一諾,幸會。”
她恭謹遞上名片,尤未和江耀一看,果然還是初級律師。
兩人也遞上了他們的名片,邀她先坐下再說。
尤未先開口詢問:“郄律師,您今天是來找宗律師的?您是認識她麼?”
“我是來找宗律師的,但沒想到……我之前是聽說過有律師因為辦案發生了踩踏事件嚴重受傷,但我沒想到是她……”郄一諾有些無措,“我、我……”
“沒事的,有什麼和我們說也是一樣的。”感受到她的緊張,尤未握了握她的手撫慰她,“所以你是想諮詢什麼案子?”
郄一諾囁嚅著,卻遲遲不說。
鄭躊躇看出了她的遲疑:“郄律師,你放心,我師父和尤律都很有經驗。”
“我不是對他們不放心,只是、只是……”郄一諾掙紮了一番,終於說出了口,“其實我並不認識宗律師,是我朋友認識宗律師。”
郄一諾覺得難以啟齒,但還是硬著頭皮說了:“她遇上了一些事,本來是想讓我當她的辯護律師的,可我……我實在沒把握。我想起她以前和我提過宗律師的名字,說宗律師是她很信賴的人,所以我今天才瞞著她來找宗律師幫忙的。”
江耀詢問:“冒昧問一下,你朋友遇上的是什麼事麼?或許我們能給一些建議。”
郄一諾看了一眼江耀,又看了一眼尤未,猶豫後道:“我朋友她涉嫌綁架,現在她被刑拘了。我實在不知道怎麼幫她……”
一出口,她又立即改口:“不,我說錯了,不應該算綁架,而是詐騙。我拿不準……”
尤未打了個激靈,忽然想起什麼:“……你的朋友,不會就是把林浮崖的《山海姝色圖》騙走的那位吧?”
郄一諾肩膀一震:“你是——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