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根據私家偵探整理來的資料,ava的一切背景都是經得起驗證的。
和ava之前告訴尤未的一樣,她是美籍華裔,因為父母移民於美國,她從小在美國出生長大,在斯坦福大學臨床心理學博士畢業後,就開始當心理醫生。
為了進一步驗證,私家偵探甚至裝作是病人,上門去了ava在美國所在的診所看診,但也沒發現任何破綻。
私家偵探這邊沒有發現,尤未幹脆藉著這次例行療愈的機會,來試探ava。
試探的結果其實如尤未所料,ava回答得自然而滴水不漏,似乎沒有什麼問題。
但尤未卻沒有完全打消疑慮:“是很自然,但她剛才遲疑了一下,就在我說我做夢被她推下天臺的那瞬間。”
“但是,她和毛小霞的經歷真的太不一樣了,”江耀看著他手上所查到的資料,“她的社交賬號、履歷在網上都能查得到,她確實畢業於斯坦福大學,而且自小就在美國出生長大,從讀書到工作,她所有的人生軌跡都很清晰,這些很難作偽。但毛小霞,她出身農村,文化水平不高,年齡也比ava要大。臉可以整,但是一個人的氣質、談吐,太難改變了。”
“這也是我一直在想的……但如果不是ava的話,毛小霞還會是誰呢?”
“或者換個思路想呢?不要用你身邊的人去代入毛小霞,而是用她的東西去找她。”江耀拿起書桌上放著的那個寄給宗玉澄的禮物盒,“你有沒有查過宗律師的收件記錄?”
“查過了,實在太久了,也查不到是誰寄給她的了。”
“也問過所裡的前臺了嗎?”
“問過,她們說簽收記錄太多了,如果不知道具體時間和快遞單號實在很難找。”尤未想了想,又補充,“而且這個禮物盒,也不一定是寄過來的,有可能是直接找人送過來的,那前臺也不會做記錄。”
“那麼‘紫花地丁’呢?”江耀想起了辛桑烏所說的,“用這種花做原料的香水應該不多吧?”
尤未更無奈了:“含有‘紫花地丁’成分的香水確實不多,但是我也查過市面上的所有賣‘紫花地丁’香水的香水店,最大的店,一個月線上加線下在全國就能賣出上萬瓶。”
“那……你有在所裡和宗律師家裡找過嗎?”
“辦公室我翻過,沒找到。靳老師在他們家裡找過以後,也和我說沒有。”尤未想來想去,覺得那個禮物盒裡裝的應該不應該是香水,“而且,放在盒子裡的不一定是香水,香水可能只是噴在盒子上的。”
江耀這才理解了尤未的頭疼,好不容易得來的線索竟然根本用不上,都是廢的。
“算了,先出去吃飯吧。”尤未站起來走去衣櫃挑衣服,“餓著肚子想是更想不出來的。”
江耀也覺得他們該休息一下了,便隨手把舉起的盒子放回桌上。
因為他站的位置離桌面的臺燈最近,盒子被放置的落點正好就在臺燈下方。
而正是因為這麼一放,燈光似乎是因為照耀在盒子上而發生了某種變化,折射出的光芒在江耀眼前忽地一閃。
他被吸引了注意力,移步到臺燈旁,蹲下仔細端詳,登時愣住了。
尤未在衣櫃裡挑好了衣服,卻不見江耀有什麼動靜,轉身走回來時卻見他紋絲不動地在書桌前站著,不禁奇怪:“你是沒聽到我說話還是不餓啊?”
“噓。”
江耀比起了食指在唇邊豎起示意她先不要出聲,將臺燈又往盒子邊移了移,信手挑起筆筒裡的鉛筆,在盒子上迅速勾描起來。
尤未明白他可能發現了什麼,趕緊快步走到他身旁,驚異地發現盒子的底部已被江耀慢慢勾描出幾個字來:“這是……”
“好像是什麼彩紙在上面黏住,留下的印痕。”江耀將為數不多的痕跡用鉛筆串聯起來,努力拼湊出資訊,“雲望……慈……展?”
“慈善展……”雖然沒能拼湊出所有字眼,但尤未已經腦補出了最關鍵的資訊,“這是門票留下的印痕!這個禮物盒裡……原來裝的是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