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錚梁錯愕地望了江耀一眼,但想想江耀確實是這種剛正無私的個性。
他嚥了下口水,也沒再勸江耀遠離尤未。
說曹操曹操到——尤未踩著點來到會議室。
她身後跟著瞿英姿和鄭躊躇,三人也在走進門時怔愣了一下。
會議室裡除了留給王覽月的位置,以及留給江耀助理的兩個空位外,已經被坐滿了。
而尤未一進門,所有人都側目向她望來,讓她感覺她彷彿進入了古羅馬時期的鬥獸場,她是即將登臺與野獸廝殺的角鬥士,而他們卻是高坐在看臺上的看客。
她先招呼兩個小朋友去江耀身旁坐。兩個小朋友和她推辭了一會兒,還是被她勸服了:“你們今天要主講,當然要坐中間。”
他們乖乖聽話,去坐了最後的兩個空位。
而僅剩的最後一個位置是留給王覽月的,已經沒有她的份兒了。
她望了望靠在牆角邊的椅子,伸手將椅子一把拉過來,想要推進會議桌旁時,卻無人肯相讓,留出一個縫隙給她。
江耀站起來想替她解圍,讓她到他這邊坐。
可他還沒走到她身邊,她就對著那些漠然的看客笑了一聲,徑直將椅子推到王覽月的位置旁,直接坐到了主位旁。
眾人都被她的舉動驚呆了,她卻對他們詫異的目光不屑一顧,以更冰冷鋒利的目光一一回敬回去。
“好兇狠的目光,我感覺她的目光好像能扇人巴掌。”
聽伍錚梁這麼講,江耀卻笑了。
錙銖必較,以牙還牙,他怎麼會異想天開,要為一個從不讓自己吃虧的人擔心?
沒人再敢和尤未對視,都低下頭假裝在看其他東西。
過了一會兒,王覽月總算姍姍來遲,一進門也被這麼多人嚇到:“今天怎麼這麼多人?都對這案子這麼感興趣?”
無人回答她的話,視線卻都往尤未那邊瞟。
王覽月也看到了尤未坐在她的位置旁,但卻未對她的逾越做任何的表態,緊挨著尤未坐下了:“不知道今天有這麼多人來旁聽,讓大家久等了,不好意思。那我們就先開始吧。江耀,今天誰來主持?”
鄭躊躇起立回應:“eena,是我。這次時間比較緊,我和英姿只來得及做一些案情梳理和檢索工作。”
“好,那你先介紹案情吧。”
瞿英姿替鄭躊躇將準備好的資料投到螢幕上,鄭躊躇開始陳述案情:“在本次案件中,我們的當事人,虞夢陽女士,長期遭受到其丈夫魏岱的家庭暴力,但虞夢陽每次都選擇默默忍受。”
“在今年1月,魏岱再一次對虞夢陽施暴,在浴室多次將虞夢陽多次摁入充滿水的浴缸中。虞夢陽在水中感到窒息,不停掙紮,魏岱卻沒有鬆手的意思。在生命受到脅迫時,她下意識抓住手邊的淋浴噴頭,砸向魏岱的左額後,試圖逃脫魏岱。”
“但魏岱在受傷後很快恢複過來,對逃下樓的虞夢陽緊追不捨,可在追逐的過程中,虞夢陽因為渾身都濕透了,在地板上留下了很多水漬,導致魏岱滑倒後,向前摔倒在了地上。”
“虞夢陽非常害怕魏岱馬上會起來繼續傷害她。在恐慌之中,她隨意拿起手邊的高爾夫球杆,對魏岱的腦袋進行持續擊打。”
“看魏岱沒有再起來之後,虞夢陽虛脫地癱坐在地上,沒有對魏岱當時的狀態做任何確認。直到他們的兒子魏紹祺和朋友聚會後,回家才發現這一切。他立即撥打120送魏岱去醫院,但魏岱已經搶救不過來了。”
“經淮城舒陽區公安司法鑒定中心鑒定,魏岱是因為頭部外傷致重度顱腦損傷死亡的。”
“根據起訴書,檢方會以故意傷害罪對虞夢陽提起公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