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有錢人,因為視窗的景色不一樣,就要設計6個一模一樣的房間。
江耀感慨了一下,跟著尤未走到了叢千斐的臥室前。
因為房間太多,江耀都有點暈門了,問尤未:“哪個房間是他帶阮覓夏來的?”
尤未也分辨了一會兒,才認出,指給江耀看:“最中間的這間,你看警察在門上做過標記。”
她推門進去,江耀也跟著進了。
為了不破壞現場,警方離開後,現場仍保持原樣,阮覓夏跳窗的地方視窗大開,她踩過的椅子橫躺在地板上,而她被禁錮過的床頭血跡斑斑,展示了她花了多大的代價才從這裡逃脫。
江耀和尤未先走到窗邊觀望了一下,判斷了一下地面到這裡的距離。
“看著不是特別高啊,”江耀有點惋惜,“她其實可以用床單結成線逃出去的,這樣跳窗毀了自己的手,真的太可惜了。她可是個創作者,這樣對她來說,也是很大的打擊吧。”
“但她傷的不都是右手和右腿嗎?至少左手沒事,她是左撇子啊。”
尤未下意識回答江耀。
這句話像卻點醒了江耀,他跟著重複了尤未的話一遍:“傷的是右手?”
尤未這才猛然反應過來,喃喃自語:“是右手……右手……右手……”
她突然猛然拽著江耀,跑去隔壁的那間臥室,將準備好的手銬遞給江耀:“這間房格局和那間房一模一樣,你現在學叢千斐那樣,把我銬在床上。”
江耀按著她的意思去模擬還原現場,將尤未準備的那副手銬開啟。他回憶著叢千斐在會見時對他所說的,還原叢千斐當時的動作,一隻腿站直,一隻腿半跪在床上,右手握著她的左手腕,“咔噠”一聲將她的手銬在了床頭。
尤未晃了晃自己被囚禁住的右手,抬頭看著江耀道:“你看,你用的是右手,所以我被銬的就是左手。”
江耀基本明白了她的意思:“叢千斐的慣用手是右手,如果像我這樣跪在床上,面對著阮覓夏,他如果真的要銬住她一隻手,那順著方向應該是左手,而不是右手。”
“而阮覓夏,不管是在被囚禁時,還是跳窗時,都是她的右手被銬,右手被禁錮。”尤未順著自己的思路越說越快,“因為那不是叢千斐銬的她,是在叢千斐已經結束遊戲離開後,她用自己的左手控制手銬,銬住了右手。而在她跳窗時,如果真的是下意識的行為,她會在落地的瞬間,用她的慣用手支撐,而不會反而是右手去做支撐。”
“她傷到的都是右邊,原因是……”江耀頓悟,無意識地抬起尤未被禁錮的左手,“每一個創作者都最愛惜自己的手,她不想傷到她的左手。”
“但她又必須要想方法讓叢千斐被重判,只有她因為被非法拘禁跳窗受到了重傷,他才能成為結果加重犯,不然他因為非法拘禁被判的刑期,上限就是三年。”
他們都因為忽然的發現而驚喜不已,沒覺察到他們的姿勢逾越了安全距離。
但當話音在房間裡消散,房間突然安靜下來時,他們注視著對方的眼眸,雙雙忘記了呼吸。
尤未盯著江耀的眼睛,因為手麻,輕輕轉了一下關節。
江耀幾乎是立即按住她的手:“別動,容易受傷。”
空氣裡,細小的塵埃在陽光裡顯形,而他們的眼睛也在陽光裡特別明亮。
江耀才意識到他們離得是這樣近,她剛才說話時攪起來的空氣帶著潮熱的溫度,撓得他的脖子發癢。
這片癢意逐漸擴散,讓他忽地燥熱難耐。
而尤未也感受到,江耀按在她腕子上的手,燙得像燒起來一樣。
氣氛曖昧起來,他慢慢俯身貼近她,呼吸突然急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