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問題出在哪的周庭朔立刻應下:“是,怪我。”
“你先別急。”
他開始仔細回憶,之前每一次都有做好措施,可唯獨在巴黎那次,兩人都喝了酒,在浴缸裡不管不顧地做了兩次。
算算時間,都能合上。
“你先別生氣,我們去醫院查,準確一些。”
夏聲沉著臉:“查完之後呢,怎麼辦?”
原本她並不想先讓周庭朔知道,準備自己驗完結果再說。
可轉念一想,到醫院裡,真要查出懷孕了,醫生問她要不要,她該怎麼回答?
這事總不能自己悶頭就做決定,於是她壓著心思在這等他表態。
“你想怎麼做,我尊重你的意見。”他回。
周庭朔的回答似乎是早就存在大腦裡的,幾乎未加思索,直接脫口而出。
這反而讓夏聲覺得可信度不足:“那我要是不想要呢?”
他握住夏聲的手,聲音放輕:“那我就找最好的醫生,盡量減少對你身體的損傷。”
“對不起,聲聲。”
“讓你突然面對這種事,是我的錯,你想怎麼出氣都行,就是別自己悶著。”
認錯態度良好,讓她想借題發揮都沒機會。
夏聲只好暫時作罷,軟下腰躺下去,將被子拉到肩膀,別過臉不看他。
“我知道了,你讓我一個人想想,今晚你去別的房間睡吧。”
周庭朔起身,幫她掖好被子,輕撫她的發頂。
“好,我就在隔壁,你有事叫我。”
他看似淡定冷靜,沒有一絲慌亂。
實際上,去了隔壁卻幾乎一夜未睡。
當然,夏聲也睡得並不踏實,迷迷糊糊總是夢到一扇門,門後有個微弱的聲音在喊她的名字。
她潛意識覺得,自己有責任看看門後到底是誰,可是她無論如何都打不開。
最後找來一把斧頭,剛將門把手砍斷,人就醒了。
睜開眼,已經是第二天清晨。
手背壓在額頭上,細細密密的汗將她的碎發打濕,貼在臉上有些癢。
夏聲深吸幾口氣,轉頭看向床頭櫃上的驗孕棒,接著起身拿著去了衛生間。
周庭朔在外敲門時,她已經盯著那根隱隱約約的線看得眼睛發花。
她上網查過,早上驗是最準的,但這個框裡的線為什麼看得這麼不準確。
像是有,又像沒有。
最開始緊張的心跳已經漸漸平複下來,夏聲開啟衛生間的門,讓周庭朔進來。
對方看眼洗手臺上放著的東西,便想來拉她的手腕,結果被她側身躲開。
“你還好嗎?”他不著痕跡地收回手。
“不好。”夏聲冷著聲音,有些惱火,“連一條驗孕棒都跟我作對,線要出不出,根本看不出結果。”
她抬手將東西扔進垃圾桶,轉身開啟水龍頭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