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我會等她跟我一起回國。”
猶豫再三的安真最後被夏聲勸走。
等人出門,夏聲才問周庭朔:“你真告訴祁家駿她在這了,他難道也來巴黎了?”
他淡笑:“沒,她只不過躲人心切,想多了。”
那他剛剛還不澄清,明擺著故意讓人誤會,這人連支人走都這麼不動聲色的。
夏聲靠坐在軟枕上,突然有句話擠到嘴邊,不問不快。
“周庭朔,今天你為什麼來找我?”
“我不都跟你說了危險,別來。”
他起身,側坐在床邊,視線掃過她額角,俯身抬手輕輕碰了下。
“這裡是怎麼弄的。”
夏聲被問得一愣,回想一會才記起是被人用手肘撞的。
“人群裡不小心碰到了,不過那一下真是疼得我兩眼一黑。”
太陽xue是很脆弱的地方,若是不湊巧,撞上一下也會出人命,周庭朔看著那塊泛青的面板,呼吸變重。
“你既然知道危險,還問我為什麼去,在電話裡聽到槍響那刻,我真恨沒早一天飛來。”
夏聲對上他的視線:“為什麼?”
“明明是你說過,遇到這種情況自然有專業人士去解決,不必以身涉險去做徒勞的努力。”
那個深夜,頂著大雨執拗地在車禍現場一輛輛車找過去的夏聲,在聽到這句話時,心冷如冰。
所以今天,她要拿這句話好好問問他。
夏聲偷偷攥著被單,她並不確定周庭朔會怎麼回答,會不會還是權衡利弊的答案。
而她的逼問在周庭朔看來,就像一本已經撕開塑封的書,只需翻上兩頁就很清楚她的意圖。
他似乎有些明白,為何之前夏聲要跟他分開。
“因為那時候的我自作聰明,以為人在任何時候都可以保持清醒和理智。”
“事實證明我錯了,在那種情況下,冷靜和理智早已蕩然無存,一切決定只會遵循心意和本能。”
“所以我顧不得其他,只想快點找到你,確認你安全。”
“為此,我願意做任何事。”
“因為我不敢想象,如果你真出了事,我該怎麼辦。”
一瞬間,溫熱的血流從夏聲收緊的心髒奔流到四肢百骸。
她輕輕吐出一口氣,感覺身上絲絲縷縷的痛也都不見了。
再抬眼,她突然笑彎了眼睛,直接上前勾著他的脖子,輕吻了一下他的唇。
原來這段感情,遠不是她所想的那樣,是她一廂情願,單行無果。
她喜歡的人,也同等的喜歡著她。
周庭朔感覺到唇上的柔軟只不過半秒,等他反應過來時,夏聲已退回去,臉頰微微泛紅地看著他。
他滾了滾喉嚨,單手撐著床,拉過她接上了這個短得惱人的吻。
像是怎麼也償不夠,他銜著她的唇,勾著她的舌,要不是中間隔著她打了夾板的手,只怕他要將人死死按進懷裡。
夏聲被他追著吻,整個人已完全靠在軟枕上,退無可退,於是用那隻還未負傷的手去推他的胸口。
“你……”她推不動,含混地冒出幾個字,一大半都被他吞了下去,“醫院……”
等他終於撤開,夏聲才深深喘幾口氣,隨後惱怒地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