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聲捧著手腕,也不知從哪生出一股嬌氣勁,只覺得身上被撞過的每一處都疼得要命。
“好疼。”
鼻頭一酸,她差點沒出息地哭出來。
見狀,周庭朔一言不發地將她橫抱起來,在另外兩人的保護下逆著人流緩慢走出去。
他的純色大衣貼在她臉頰上有些涼,夏聲小聲說了句:“不是告訴你這裡危險,不要來了嗎,你怎麼還來了?”
抱在她身後的手緊了緊:“你還知道危險,為了簽個合同命都不要了。”
滿滿不認可的口吻,表情卻是不忍責備的。
轉過路口,路邊停著一輛車,隨行人員開啟車門,送他們上車。
後座,周庭朔小心的扶著她的胳膊,輕輕捏了下她的手腕。
“還好嗎?”
手腕處已經慢慢腫起來,原本清晰的腕骨都看不到形狀了,夏聲咬著下唇“嘶”了一聲。
他動作一頓,又將手指移到她手肘處,問:“這裡呢?”
“疼。”
再往上,肩膀、脊背、甚至脖子腦袋,只要他問,夏聲就答疼。
周庭朔的眉越皺越深,夏聲垂著眉眼,心底卻冒起類似歡快的氣泡,簌簌升起來,再砰砰砰地綻開。
“一會做個全面的檢查,實在不行我們就回國治療。”
車子很快停在一傢俬立醫院門口,夏聲眼看演過了,被他扶著下車時又找補起來。
“不用,可能就是扭傷,沒那麼嚴重。”
公司合同還沒簽呢,怎麼可能現在回國。
巴黎的私立醫院人也不少,夏聲等了一會才看上醫生。
她乖乖配合檢查,剛回病房休息,門口一陣風似的沖進來一個人影。
站在床邊倒水的周庭朔被撞了一下,穩住身形蹙眉看過去。
風風火火趕來的安真撲到夏聲床邊,上來就要握她的手,被他一把攔住。
“她手腕有傷。”
“真傷了?”安真的手停在半空,眼神小心翼翼看著夏聲,“你還好吧,疼不疼?”
夏聲手腕一會需要做固定處理,這會剛上了點藥。
她像小狗抬爪一樣,無力的抬起受傷的手腕,癟癟嘴。
“疼啊,都骨裂了。”
“啊?”安真眼裡流露出擔憂,雙手握住病床旁的欄杆,又上下掃視遍她全身,“還有哪有傷,我聽說大街上都動刀動槍了,太危險了。”
周庭朔又倒了杯水,一起放在床頭櫃子上。
“你們先聊,我去找下醫生。”
等人一走,夏聲才表情一鬆笑起來,用那隻沒受傷的手拉著安真坐在床邊。
“別擔心,我好著呢,就手扭了一下,問題不大。”
情緒轉變太快,安真資訊接收有點混亂。
“你剛剛不……”她指了指夏聲的手,“又疼又怎麼的。”
夏聲露出狡黠地笑容,沖她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