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聲穿著針織開衫,裡面是一件吊帶長裙,眼看他抬手就要來解,她向後躲。
身後就是浴缸,臺面邊緣並不寬,她向後時沒找到支撐的點,失去平衡的瞬間,被他護著後背,兩人一起跌了進去。
長裙頃刻飄在水面,針織衫沁了水沉甸甸地墜在身上,夏聲惱火地瞪著他,抬起腿踹他的肩膀。
“都怪你,出去出去,你去旁邊洗。”
浴缸裡的水順著她的動作濺起水花,大部分落在他條塊分明的胸腹,周庭朔好脾氣地握住她的腳踝,順勢將貼在她腿彎上的裙擺推上去。
他扶著浴缸邊緣,傾身而上,臉頰上還掛著水珠,濕漉漉的眼神完全不似平日裡的沉穩冷淡,令她迷了眼。
好像,他醉了。
“聲聲,這裡洗得開,別推我。”
醇厚深沉的嗓音,像陳釀啟封,頃刻間,她好像也有些醉了。
兩人浸在溫熱的水中,隔著薄稀的霧氣相望。
都說對視是不帶情慾的精神接吻,在他細細密密的視線裡,夏聲聽見自己愈加隆重的心跳。
她總覺得有什麼變了,但她辨不出所以。
浴缸的水升得很快,水面沒出邊緣,開始盈漫在浴室地面,夏聲被熱氣環繞,臉紅似桃,顫著睫毛別開視線。
她半躺的姿勢實在有些累,曲腿想要坐起來。
水面下,他半跪在她腿間,只要她略一動作,腿彎便會蹭到他的腰腹,更不巧的是,她落腳時不小心踩到他的大腿,又滑到他腿間。
那一瞬,能明顯感覺到他呼吸粗重了些,隨後他驀地起身,拉過她的腳踝放在他腰後,直直親上來。
纏繞礙事的衣物一件件褪下,隨意扔到地上。
水面波鱗,有節奏般一陣陣湧向浴缸外,浴室上方的吊燈被水汽氤氳,光線變得婉轉淺柔。
夏聲仰著頭,躲過他的唇時就大口喘氣,手指用力抓著浴缸邊緣,怕自己沉入水面。
她被抵在角落,太過清瘦的背撞在浴缸上,悶悶吃痛。
“哪有你這樣洗澡的,我不用你幫了。”
趁著推開他的功夫,夏聲轉過身背對著他,趴在浴缸邊緩口氣。
薄而細嫩的面板包裹著漂亮的蝴蝶骨,中間有一截淡淡的紅痕,是剛剛壓出的印記。
手指拂過,周庭朔的聲音沉沉傳來。
“抱歉,是我沒照顧到。”
話落,他硬實溫熱的身體又從後貼過來,兩手錮著她的腰。
“我扶著你,這樣好一些。”
夏聲趴在那,眼前只有未點燃的半截香薰,角落裡丘位元的金屬擺件映出兩人不甚清晰的身影,她閉了閉眼,不懂這樣又好在哪。
此刻的周庭朔就像纏人的豔鬼,是進是退他都黏著,勢要將她嵌入身體,融於骨血一般。
大概真的醉了,又或者生理性的吸引還存在,夏聲索性放棄掙紮,由著他擺弄。
但縱使不用自己出力,很快也開始腰痠腿軟。
精實的小臂橫在她胸前,撐著她不至脫力沉入水中,濃重的呼吸落在耳邊,又來尋她的唇。
她惱了,嗔怒道:“你到底有沒有完,一個澡洗了多久了!”
只是嗓音被沁得軟柔無力,半點斥責的作用也起不到。
不知饜足的人,漫長無邊的夜……
幾近淩晨,周庭朔才將兩人收拾幹淨,夏聲被抱回床上時,身上沒有一處骨頭是硬的。
明天她還有重要的事,眼皮沉沉落下前,嘟囔著。
“如果明天起不來,我跟你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