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巴黎已有半個月,這些天夏聲辦手續找住處忙工作,每天充實到吃飯時間都是擠出來的。
此刻她手裡握著只羊角包,胳膊下夾著一摞檔案,正準備去附近的警局。
蘇晉車就停在她旁邊:“夏小姐要去哪,我剛好有時間可以送你一程。”
對方說完便下車幫她開了車門。
夏聲跟他只有過一面之緣,算不上認識,但此刻他如此熱情,倒不好再推辭,便道謝上車。
得知她要去警局,蘇晉有些意外:“發生什麼事了?”
“前兩天包在街上被搶了,我護照還在裡面,需要去報個警,拿到回執好補□□件。”
她輕描淡寫幾句,掩飾了那日驚心動魄的經過。
巴黎的治安遠沒有她想象的好,來這的第十天,夏聲就被兩個黑人男當街搶包,還是在大白天。
當時人從她身後快速跑過,直接將包從她肩上掠走,夏聲被拽了個踉蹌,差點摔倒。
那一刻懵怔大於驚嚇,等她反應過來時,人早都轉過街角跑了。
蘇晉快速看了她一眼,有些驚訝於她的鎮定。
一般人遭遇這種事,總要抱怨後悔一陣,可她卻像沒事人一般,該做什麼就做什麼,一點不矯情。
“有我能幫上的嗎?”
夏聲快速把羊角包吃完,將包裝的牛皮紙摺好放進口袋。
“沒事,就是丟點現金,證件補上就行。”
到警局,報案也只是走個流程,警員看她是個外國人,更是敷衍。
隨便甩張單子讓她填,連具體案情都沒問。
蘇晉待要上前理論,被夏聲攔下來:“算了,反正也沒指望找回失物,在國外不比國內。”
拿到回執從警局出來,蘇晉還想送她回去,夏聲推說剛好在附近有事,就不麻煩了。
“謝謝你啊,改日有時間一起吃個飯。”
兩人加了聯系方式,蘇晉才開車離開。
回去上班的路上,他給國內打去電話。
幾個月前,他被公司外派駐總,剛好上個月轉到法國分公司。
“周總,我見到夏小姐了,她的住處也知道了。”
……
忙完一天的夏聲捧著一盒披薩回到自己的小公寓。
房東太太前一天剛幫她換過漏水的水管,她進門不放心,又去浴室看了眼,還好沒事。
前一天水漫金山,夏聲回家差點以為自己進了水簾洞,將屋子裡一半東西泡了不說,下個月水費又是驚人的一筆。
要不是房東太太好說話,她都有點想搬家了。
將披薩放到起居室的小圓桌上,夏聲掀開盒子捏出一角咬一口。
不大的房間,進門對面是一扇小窗,窗正對著對街,一個絡腮鬍子的白皮中年男在對面窗臺對著她駭笑。
公寓窗簾是暖色的雛菊碎花,夏聲冷著臉走過去一把扯上,轉身坐在窗下的布藝軟沙發上。
這幾天合作談得雖然有進展,但競爭對手也在發力,雲聲文化公司小,名聲資源都不及人家,能拿上桌的東西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