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予和世祖皇帝就這麼聊著,往上能像兩個大學者一樣辯論形而上的哲學問題,嘴裡盡是一些人聽不懂的話,往下能像兩個街溜子在那裡編排女人的種種,要多低俗就有多低俗。
至於什麼政治,經濟,歷史,軍事,兩人反倒是不怎麼聊。
這當然是有原因的。
兩人其實都已經是必將書於史書的人物,在這個世界裡,就白予的所作所為,少不了要掛個政治家頭銜,甚至經濟學家頭銜也不是沒可能,至於世祖,那肯定是有軍事家頭銜的,歷史學家說不準也有,畢竟他老人家可是親自“考古”出了一篇早已失傳的孔夫子大作。
但是,白予懂個求的政治,連鍵盤政治都是下等水平,他治理地方憑的就是他拳頭大,更別說經濟學,他唯一看過的經濟學著作可能就是老馬的資本論,還只看過前兩頁。
同樣的,世祖皇帝也不懂軍事,他一輩子就沒打過勝仗,至於歷史水平,那也是稀爛,他一個教自動化的工科副教授。
說來可笑,白予學機械工程的,世祖皇帝是教自動化的,兩個都是工科,卻都幹起了指點江山,擺弄神秘學的活計,屬實是跨行瞎搞,但偏偏瞎搞就搞成了天下第一。
三天的時間,就在兩人時而高階,時而低階的閒聊之中過去了。
世祖皇帝完成了他所有的前期準備,“現在該你發揮作用了,等一下我坐回我的位置,你去跟異神打起來,牽制住它,小心一點,他的攻擊可跟那些異神使徒不一樣,它會把你拖入一個幻境,你只需要拖時間就行。”
“我老幻境人了,只是拖會兒時間絕沒問題,話說為什麼是我來幹這種髒活累活?”
白予還多問了一句。
“那當然是因為精細的活你幹不了,這種民工的活適合你。”
世祖說道。
白予斜了一眼,“你就非得找個機會裝比?”
“咋滴,不服?”
世祖昂著頭說道。
白予不禁失笑,“我想起了一個人對你的評價,那是一個老頭,他說你是一個天才般的普通人。”
在親身接觸了幾天之後,白予覺得這個評價是真的一點沒錯。
世祖皇帝這個人,沒什麼架子,說話也不講究,還愛吹牛,愛裝比,急了甚至會爆粗,絕不是那種什麼看上去就很貴氣,很有教養的皇家子弟,更沒多少那種君王該有的不怒自威的氣勢,言行舉止就跟一個普通的中年人沒太大區別。
但是他又的的確確的是一個天才,他這一生想做的事情,就沒幾件沒有做到的。
用他自己特別裝比的一句話來概括就是,只要外部條件和自身的才能允許的事情,必然是可以做到的事情。
“哦,形容的還挺準確的。”世祖皇帝笑納了這句評價,又道,“讓我猜猜,他大概會說你是一個很普通的怪才,對吧?”
“猜對了。”
白予說道。
在才能方面,他的確很普通。
閒扯了幾句之後,白予和世祖交接,世祖回到他原來的椅子上,而白予直接變出一群分裂體形成一對巨大的翅膀,再套上抵禦邪力的裝甲,直接飛向大湖上空盤曲在沙漏上的異神。
異神就是一條長蟲身上全是眼睛,眼睛裡又爬滿觸鬚,越是靠近就看得越清楚,越是讓人感覺到噁心。
果不其然,就在白予靠近異神之後,白予立時被捲入了幻境之中。
白予首先試了試自己的力量還在不在,答案是不在,他一點超常規的力量都感覺不到,連體質都退化得非常嚴重,簡直就像是連續三天多人運動,搞爛幾十雙褲襪之後。
不過,作為一個老幻境人,白予並沒有慌張,他安靜的打量起了四周圍,發現這裡完全是一片蠻荒平原,很多植物雜亂無章的生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