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四個人兵分兩路,白予和來小玉先來到了天豐村。
在天豐村裡,白予見到了已經長出身體的分身愛。
跟著,來小玉第一個跟李為民說起了話,她決定先說點東西,把李為民的仇恨和憤怒引發出來,然後再說帶他們進城的事情。
她來終極之地這麼多年,其實一直在暗中組建進步勢力,準備掀起一場變革,說起這些話來是一點磕巴也沒有,但以往對於畸形人,甚至部分龍伯人都很有魔力的話,此時此刻卻沒什麼效果。
當李為民聽來小玉這個陌生女人說什麼人應該有尊嚴的活著,什麼壓迫剝削是不正義的,什麼不正義應該接受懲罰,什麼他們應該把自己失去的東西拿回來的時候,他完全是一臉懵,就跟他當初聽他馬說話是一個感覺。
緊跟著,已經長出了身軀的分身愛又對李為民說,就是要去成立,把城裡人宰了,然後吃好的,穿好的,住好的,睡好的。
分身愛以為自己這套標準的拉隊伍起義的話術能打動李為民。
然而李為民聽後,也只是被勾起了幾分念想,但還是沒太大反應,畢竟他有吃的,有穿的,有住的,睡也不是難事。
這時,白予開口了,“為民,你別管那麼多,我們其實就是想招呼大傢伙一起去城裡玩。”
“可法規不讓進城。”
李為民耿直的說道,他倒是想去,先前也差點去了,可還是沒去成。
“等你們裝上了命圖,你們就能進去了,到時候想怎樣就怎樣,絕對是你們從未體驗過的快樂,只不過裝命圖這玩意兒可能會死。”
白予又道。
“死?死算什麼。”
李為民滿不在乎的說道。
白予面露微笑,他就知道李為民根本不在乎死不死,“其他人應該都願意吧?”
“這有什麼不願意的。”
李為民覺得白予純粹多此一問,誰不想進城去看看?
白予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來小玉和分身愛兩個人都不同程度的感覺很荒唐,怎麼他們說半天都沒用,白予一說就成了。
其實這並不荒唐,歸根結底,終極之地的鄉村是一個特殊的半封閉農業社會,這裡是集體制,沒有能秀優越的地主,村民過得不算好,但也不差,有吃有穿,還不會受到疾病困擾,又青春常駐。
真正算得上缺陷其實是短命,但大家都短,所以也不是問題。而且短命引發了一個問題,就是他們根本不重視家庭。
在現世的農村,養兒防老,繼承香火,可在這裡,李為民他們根本不會老,之所以家庭還存在,只是因為規定,以及他們還進行繁殖活動。
自然的,因為家庭才誕生的私有制,由私有制誕生的另外的東西,也是基本等於沒有的。
這就導致了他們對很多東西其實並沒有執念。
所以來小玉說什麼尊嚴,說什麼剝削,說什麼拿回自己的東西,李為民都沒什麼反應,不是他麻木,不是他不理解,而是這些東西他對他也沒有太大意義。
分身愛稍微能說動他,但也就那麼回事。
唯獨白予叫他去城裡玩,又說這可能會死,李為民反而一口就答應了。
因為對於村民來說,他們真正最煩心的事情就是太無聊了,太迷茫了,生存對他們而言毫無問題,問題是他們除了生存也不知道幹嘛,其實他們都很想去城裡,想知道城裡怎麼樣,城裡人怎麼樣,可規定是他們不能進城。
現在白予說能帶他們進城,那就進啊,至於說會死,這有什麼,反正明天,後天,大後天和今天都不會有區別,那明天,後天,甚至後年死,又有什麼區別?
“那好,給我一點時間,我們製造命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