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白予在海上已經飄了五天了,不過這茫茫無際的大海比之前的甬道好多了,那甬道完全封閉,一切都完全一樣,不斷重複的圖案,永遠不變的微光,橫豎都是三米多,人走在其中只能感受到無盡的壓抑,白予硬是靠著腦內畫本子的絕技才沒有陷入精神紊亂。
而這大海,雖然沒有海島,沒有其他船隻和人,但起碼有白天黑夜,有風有浪,最關鍵的有魚。
白予並沒有直接下海捕魚,一來他水性一般,二來直接捕魚太迅捷了,不能打發時間。
只有用分裂體慢慢的把超大的肉食魚引過來,然後就像是老人與海之中的老人那樣,跟大魚慢慢的角力,白予才能消磨時間,不至於在孤獨寂寞中變得壓抑狂躁。
這也僅僅是起初的幾天,到了後面,用分裂體誘捕大魚已經無法讓白予不感到無聊了,白予乾脆開始養魚。
一些乖巧的魚,他就只喂分裂體,不殺,不乖巧的,或者突然變得不乖巧的,想要攻擊其他寵物,甚至白予本人的,白予就直接殺了吃掉,吃不完的就賞給乖巧的。
絕大部分的魚都很不乖巧,所以絕大部分的魚都變成了食物。
又過了十幾天,緩慢行駛的小船周圍,已經跟了十幾只體長七八米到二十米不等的大型魚類。
其中一條兇猛,長得像是劍魚,體長十五米左右,渾身暗紅色的大魚,白予給它取名叫蔣紋鳶。另外一條白色的,十米左右,長得像是鯊魚的白色大魚,白予給它取名叫元唯幸。最溫順,但是希望往白予這邊滋水,長得像白鯨,體長將近二十米的一條魚,白予給它取名為張雲苓。一條牙齒十分恐怖,像是一排排刀子,但是身體圓滾滾,看上起十分憨皮的魚,白予取名丁未。
還有像是一條巨蛇,老是搞小動作,但是又不敢真的反抗的長條魚,白予取名林雁書。
其中最小的一條,白予取名莊曉蝶,其實它一點性格習性不像莊曉蝶,只是因為它體型最小,所以白予這麼取名。
當然,還有馬靈雨,它是這群魚裡面最漂亮,看著最順眼的一條。
至於祗園,白予把這個名字給了一條潛伏比較深,但總是在白予殺魚的時候冒出來的魚。
還剩下的,白予就隨便取了。
白予就靠著跟這些魚說話,來打發白天無聊的時間。
到了晚上,白予就隨便來點腦內本子,然後睡覺。
就這樣,又過了一個月的時間,白予已經成了一個小麥色面板,長頭髮長鬍子的野人,他也漸漸的開始不正常了。
有的時候,白予就像是一個得道高僧,打坐入定,彷彿自身完全融入了海與天,成了整個世界的一部分。
有點時候,白予又像是一個慾望狂魔,腦內滿是邪念。
進入大海的第八十一天,這一天,一直跟著白予這一群乖巧的魚突然散了,白予的目光也突然變化,既不是佛性,也沒有邪欲,恢復了他一貫的正常狀態。
“大的來了。”
白予唸叨道。
不久,遠處的海平面,一個怪物在海面上出現,他在海面上快速的移動,身高三米左右,渾身上下都是刑具,胸膛印著烙鐵,腹部扎著刀子,手上被鉤爪貫穿,手指被鐵釺深深扎入指甲,腿上更是掛滿了各種尖錐,唯有一張臉完好,他那張完好的臉上,掛著一個面具,面具是白予的形象。
白予一看見這傢伙,老遠就認了出來,刑欲者嘛,老朋友了。
兩人已經和這位老銫坯之敵打過好幾次照面了。
白予不想再見到這玩意兒,當然,對方應該也是同樣的想法。
“刑欲者,好久不見。”
白予熱情的揮手打招呼,打招呼的同時,刀劍上手,分裂體準備。
這是第一次面對真正的異神使徒,白予瞬間進入了極度亢奮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