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漢昌,未等話劇團過來演一出好戲,白予先看了一出好戲。
漢昌的一群農民代表和工人代表,在四民大會的會堂前打了一架,百多號人當街互毆,直接讓一條街的交通直接癱瘓了。
白予一行人剛好被堵在了路上。
他們當然能直接過去,只是不想當街出風頭罷了。
打架的導火索是一個農民代表和工人代表的口角。
兩人罵著罵著動了手,後面人的看到前面的人打起來了,也不清楚怎麼一回事,稀裡糊塗也衝過去開打,接著不知道怎麼的,就徹底鬧開了鍋,這條街亂作一團。
但若是仔細分析,這場鬥毆深層次的原因,還是棉花種植莊園主和紡織廠的工廠主之間的矛盾。
棉花種植園的莊園主覺得棉花的價格太便宜了,想要漲價。
工廠主不答應,說現在的價格已經是最高了,再高的話,他們寧可去買東南亞的棉花。
莊園主大罵工廠主都是國賊,天天只知道吸農民的血,工廠主說他們要是不壓低成本,根本保持價格優勢,沒有價格優勢,大齊的棉布根本無法在國外市場所向無敵,鬧著要漲價的莊園主才是國賊。
作為看客,白予只能感慨歷史的必然和偶然。
莊園主和工廠主的矛盾這時必然,而漢昌這樣的衝突,其實是偶然。
因為原本擁有幾萬畝棉花地的馬致禮在漢昌棉花這一塊是一個舉足輕重的人物,但馬致禮本人第一在乎的是完成亡妻的夢想,廣泛的製造命圖動物,第二是女兒馬靈雨的終身幸福,至於說錢,他並不是很在意,所以他跟工廠主關係好,所以松霧谷農莊的莊戶本來生活得很不錯。
但白予帶走了馬致禮,松霧谷轉給了別人,一切就不一樣了。
最終,漢昌四民大會的會長出面,暫時壓下了這一場矛盾,讓兩邊的人散去。
讓白予意想不到的是,這位苟會長在壓下了這場矛盾之後,竟然專門跑過來跟白予賠罪。
講真,白予根本不認識他,而且被堵在路上,白予也沒有發作,不應該引起注意才對。
白予好奇的問了問這位苟會長怎麼認出他來的。
苟會長笑著回答,他並不認識白予,但是他在邊上的一座茶樓的二樓,遠遠就認出了莊曉蝶和馬靈雨。
“耽誤了白總督的要事,讓您看了笑話,實在是不好意思,妄請一桌小宴作為賠罪。”
苟會長說道。
“我已經不當總督了,要事,我也沒什麼要事,只是剛把一些瑣事做完,準備找個地方吃飯而已,至於笑話,那倒不至於,我覺得漢昌民風淳樸,非常不錯,吃飯這事兒不歸我管,得我們家做主的人決定,幸哥兒,這裡有人請我們吃飯。”
白予回應道。
原本因為道路不通,閒極無聊的在街邊跟小孩彈球的元唯幸聽到白予的聲音,立時甩掉了手裡一把贏了的玻璃珠,“白大哥你真是,又有人請吃飯?”
話到,人到,元唯幸出現在了苟會長面前,苟會長不認識元唯幸,但白予說家裡能做主的人,那便不會是別人。
“拜……”
“拜什麼拜,這麼多人,你是準備讓我出醜嗎?請吃飯就請吃飯,趕緊的帶路。”
元唯幸一點不客氣的招呼道。
“好好好。”
苟會長連聲應道,姿態要多低有多低。
不一會兒,苟會長帶著一群人來到了一個臨江的小院之中,一道道看似樸素,實則講究的菜接連上桌。
苟會長就在不斷的說話逗悶子,白予一行人就光顧吃,也就白予偶爾給個面子,嗯兩聲,其他人基本都不說話。
但即便這樣,苟會長這位漢昌本地的大人物,卻是一點都不尬。